两边的屋门都从里面反锁了,窗户也撬不开,我只得返回厨房另做打算。
“老簿,两间屋子里肯定都没人,应该是某种提前设定好的程序在自己运行,来回跑了好几遍也没看见有红外感应器啊。”
“华鸢,这里只可能有比机械设备更可怕的东西在操控一切,还是先在厨房过夜吧。”
找来抹布包住菜刀,用沉重的案板压住它,以防被人操控变成飞行暗器。
饥饿感驱使我再次打开锅盖,用勺子捞了几根面条,用手掐断后发现面条还是白心的。
折返跑消耗的时间也早够煮熟面条了,火那么旺怎么可能还是生的,青菜的翠绿程度也像是刚下锅的。
这里不正常的情况几乎要打消我找白衣女受害者的想法了,她没能逃出的村庄可能也快困住我了。
现在还不是确认案发现场的时候,另一个村庄还没去过,说不定比这里更诡异。
我用柴火把厨房门顶住,剩下个树墩子我当作为凳子坐着,屋外的天色完全黑了,仅剩灶台里的火光可以用来照明。
“老簿,聊会天吧,还要熬很久才会天亮。”
“想聊什么?”
“这个时候不适合聊案情,你能再讲讲当年跟着爷爷去观摩村民大乱斗的情景吗?”
“还记得这个呀,其实去的时候我和你爷爷都是不知情纯看热闹的,在围观群众的交头接耳里才逐渐知晓背后的隐情。”
“水源争夺是一方面,更令村民们气愤的事,那家带头闹事的,他的家里有从外地买来的女人,用铁链拴在狗笼子里。”
“当时本来只是商量用水时间,其中有个思想先进的小伙子在争吵过程中提到了狗笼子里的女人。”
“带头闹事的立刻压不住火,带着他那帮人大声嘲笑小伙子是穷酸眼馋买不起外面的女人,随后他们就扭打成一团演变成了大乱斗的局面。”
“带头闹事的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很快就被打得不省人事,他的同伙抬他去了医院。”
“你的爷爷想利用这个空档时间,去营救狗笼子里的女人。”
“等你爷爷找到的时候,笼子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一副暗红的铁镣铐留在草堆里,她被别人提前救走了。”
“老簿,当时你听见我说完面包车劫人事件后默不作声,是因为想起了这段往事吗?”
“算是吧,还有好多类似的往事,不同的手段造就了同样的悲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我和老簿聊到这里已经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情,恍惚间觉得炉灶里升腾的火焰像是要把柴火吞进去。
柴火堆在炉灶口纹丝不动,团结的力量抵挡了烈焰的爪牙,但并非每一块柴都能捆在同伴间,总有一块会被拿去引火。
走了半天的山路,眼皮也需要用柴火棍顶住,几番较量下柴火棍还是被折成两段弹飞了。
梦中的老簿在使劲揪我耳朵,身体颤抖了一下侧倒在地上清醒过来,睁眼就看见墙壁上扎着一把明晃晃能照出人影的菜刀。
“华鸢,你醒的可真及时啊,晚一秒脑袋就成切开的西瓜了。”
老簿说完用手指向厨房,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案板长出了一条黑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