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她自己径直走进了完成了一切,买的那瓶酒居然是用来消炎的,大半瓶都倒在了伤口附近,左半边脸上全是酒渍。
现场没有留下关键线索,调查人员把希望寄托在了那本笔记上,受害者在相邻镇子上的一处油田工作,笔记本上沾染油渍也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笔记本上写的内容,除了小部分记录了受害者平时跟多位同事喝酒的日期,大部分写的是对一位名叫“黑金泥”的人发自内心的爱慕之情。
措辞写法像极了十五六岁懵懂无知的少女,受害者的女儿都已经成年了,不可能是其他人代写的。
结合笔记本上的描述加上现场用桃木枝作为凶器的线索,调查人员在受害者工作的油田进行了大面积排查。
没有找到盲从封建迷信又喜欢沾花惹草的已婚男人,调查人员也考虑过这个黑金泥是否有可能是女的。
但是油田工作的绝大多数都为男性,除了当事人以外只剩下了几位食堂打杂的阿姨,这几位阿姨跟受害者不熟悉。
调查结果也印证了为什么受害者平时都是跟男同事喝酒,根本没有能玩到一起的女同事。
调查人员没有因此气馁,调取了失踪前后几天的油田监控录像,发现有受害者出现的镜头里都有一位陌生人出现。
此人油田内的职工都不认识,监控画面里它也没有戴口罩和帽子,可是任凭技术人员怎么放大还原画面都无法看清其面容。
调查人员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先上报给上层机关留档,最后到了季姐手里被挑选出来给我调查,第一次看案卷的时候也觉得很无力。
餐馆老板从其他客人那听说的猜测基本上都记录在了案卷上,大部分都是对受害者的诋毁,觉得她水性杨花才招来杀身之祸。
这些通过走访得来的消息不符合现场的都被做了标注,调查人员没有采信,我更不会相信,一旦涉及离异妇女,不知情者天然的喜欢在里面添油加醋。
我向餐馆老板询问他对此什么态度,老板是个聪明人,只回了我一句等待最终官方调查结果通报。
率先暴露身份也不全是好事,其他人对我的态度虽然有些缓和,但是戒心是不会放松的,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需要适时调整。
破旧厂房自然比居民家里好进,警戒线只围住了事发废弃员工宿舍楼附近,用红色油漆写下的末日二字这次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这次室外场地开阔,室内房间狭窄,可选择的撤退路线有点少,紧急时刻基本只能跳楼逃生。
跨过警戒线来到二楼的事发房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受害者遗体居然没被移走,看见铁架床上有人的那一刻头皮都在发麻。
站在门口踮起脚来观察受害者腹部的伤口,插在左眼里的蜡烛刚好挡住了视线,正当我苦恼怎么才能看清伤口的时候蜡烛点燃了。
乳白色质地的蜡烛燃烧着绿色的幽光,自我麻木的能力逼近临界值,咽了咽口水准备后退翻围栏下楼,一转身竟然来到了房间里。
我背靠着窗户,受害者遗体脚朝向我,这次的确能看清伤口了,伤口边缘一圈烧焦的痕迹,案卷上没说过桃木枝是点燃后刺向腹部的。
这是特意为我展示的现场,伤口烧焦的痕迹刚好对应上邮件视频里受害者每次在肚子上扎一个洞后用蜡烛灼烧止血。
案卷二里的受害者在邮件视频里用这种先扎后烧的方法在把自己搞成了一大团蜂窝煤,这段的最后一幕在每一个血窟窿里都放入了桃木枝。
借贷人能把剥灵狱里录下的影像放给现实人看,这种能力本身就足够强大了,带给观看者的心理创伤等同于视频里的受害人所遭受的暴行。
此刻我站在房间亲眼见证了一部导演剪辑版的现场,这种特殊待遇肯定不会是免费的,赶在事态爆发前,我撞破身后的窗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