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演员三个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很可能会成为热闹的一部分,宋力瞬身拉开地上缠斗的两人,劝架过程中直接无视了我们三个,柴琳和柴问还在傻乐。
生死竞速变成了情景喜剧,柴问拄着个扫把笑的莫名其妙,柴琳眼神空洞完全是为了笑而笑,这一幕我只在花灯会上见过。
看花灯的人会因为在花灯游行中表演杂技的演员脸谱夸张而发愣发笑,柴问和柴琳的状态就像是小孩看见杂技演员耍花灯。
我用力摇晃柴问没反应,接着换人去摇晃柴琳,抓着胳膊都没能制止她鼓掌拍手,宋力他们三人继续上演着劝架的戏码,此刻自己成了唯一不和谐的存在。
院子里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在按照某种预定的剧本执行动作,刚才被柴问打落的虫群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个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极不真实。
“老簿,这都怎么了,你能看见柴问他们的帮手吗?他们的帮手也在拍手叫好吗?”
“华鸢,现在只有你是清醒的了,柴问他们的帮手已经看不见,可能是在想办法唤醒他们本体,先退出院子。”
我立刻往院门处跑,在即将到达的时候不真实的感觉再次出现,面前的门离我的距离比预想的近,同时还感觉到一股菜刀架在面前的压迫感。
宋村长家的院子很大,从院门口到客厅门前少说也有五十米,这次才走了几步就到了。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只觉得门框造型古朴颇具阴间美感,这次能从门上感受到被菜刀架住恐惧属实离谱了。
普通人对锋利工具的恐惧几乎是本能的,功夫再高也怕一个挥舞着菜刀的人冲向你,我小时候很敏感,剪刀头都有些害怕,逼不得已才练出麻木自己的能力。
入行以后连续进出三场剥灵狱的经历让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麻木槽,碰上恐惧的东西会比平时要敏感一些。
我能确定面前肯定有不止一把“菜刀”,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它们就浮在那里,后退回到院子中央,随手捡了块石头朝门口丢过去。
石头碰到锐利的边缘被瞬间切碎了,有道空气陷阱在门口埋伏我,院子里吊着的灯泡也跟着晃动起来,支撑灯泡线的支架没有跟门口串联啊。
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固定在围墙上的灯泡支架悬浮起来,仿佛是钓鱼人收线抬杆一样前后晃动,围墙上有个看不见的活物在控制着一切。
我退回到院子中央,灯泡支架也移动到了我附近,灯泡颜色由黄色变成了紫红色,灯光把身侧柴琳的脸映衬得更加惨白。
紫灯加菜刀,现在的处境跟案板上的猪肉有什么区别,在我们走入院子的时候它已经在这里了埋伏好了,院子里唯一的灯光就是它的诱饵。
“华鸢,通过你刚才的试探和它移动的轨迹,这个看不见的生物大概率也是蝗虫,扔石头碰上的尖锐边缘应该是虫子后腿的倒刺。”
“那这倒刺也太大了,我感受到的是一把菜刀摆在面前,倒刺都这么大,虫子本体岂不是把整个院子都占满了,我们难道在它身下!”
这个大小已经可以和洛神庙遇到的巨眼怪正面对抗了,跟老簿说话的间隙我已经拿出改装过的强光手电,现在需要找到虫子的头在哪。
我把两股聚焦过的强光照向紫色的灯泡,在光线的照射下蝗虫粗长的腹部从黑夜中显现,此等高精度的光学迷彩如果能拿去申请专利,这辈子都不用再奔波了。
被识破伪装的巨型蝗虫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贪念,一条长满菜刀倒刺的爪子从我斜后方袭来,闪躲的时候不小心扑倒了柴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