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夜间模式还真是失策啊,下意识解锁手机被白了一下,是一个不再常用的聊天群,我曾经的大学宿舍群,那是舍长的一条语音信息。
一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声音转文字,但这次是一段长达22秒语音,舍长那人没正行,如果不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他是不会说这么多的。
“小伙子们,有老康的消息吗?我住的离他不远,昨天看见他家里人来收拾东西了。我现在联系不到他了。”舍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康算是我们宿舍的吉祥物了,身高188体重超过200斤是镇守在我下铺的兄弟,当年开玩笑说宿舍里的人结婚一定请他当伴郎,破门绝对谁家伴娘都挡不住。想起种种睡意全无,惊坐起来问个究竟。
“这几年工作不好干,会不会是因为换了工作搬家了,最近流感频发,身体不适让家人来帮忙也很正常,兴许是在医院不好联系。”其实说完这个理由自己也不太信,老康是我们之中工作能力最强的,虽然有些胖但也从来没见他生过病。
“老华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毕了业没有从事编程开发一类的工作,去做了销售,察言观色算是基本的了,他家里人来收拾东西时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老康发烧感冒,我上前问他们的时候都是支支吾吾,收拾的也很匆忙。”
“最重要的一点,老康最爱的那个一比一仿真人偶都没有藏起来,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什么吧”
听到这里确实不用在去辩解什么了,一个宅男如果没来得及做到要留清白在人间,这得是多么大的意外,能想到的只有车祸之类的突发情况。
聊到这里群里都安静下来,原本猜测的普通情况都不成立了,宿舍兄弟们关系很好,那时常以父子相称,这会却真有些晚年丧子的悲切。
之后大家没有再讨论这件事,不敢去讨论,甚至不敢去查找当年各自留下的老家住址。是怕赶过去只能听见唢呐低垂,素衣花圈三三两两立于道旁,任谁也不想记忆里的老友失去色彩。
我只能靠着药效勉强睡去,第二天9点多了才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了诊所那边,怎么回事自己当老板还得这么着急。
开锁进院,院子里比之前更整洁了些,老簿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的严重性就不必多说了,任何一家公司领导的脸色都不会比他更难看了。
“你这个时间才到也太没当回事了吧,这样自由散漫会坏事的,我之前一直没有详细解释是怕全告诉你,接受不了打退堂鼓,这铺子开了可就没法关门了”
“我们的职责是很重要的,由普通人诞生的业像没有一个会和我一样在这跟你闲聊,你给我过来坐好。”
中学时代迟到就会被罚站,毕了业迟到会被扣钱,还是自己当老板好啊,迟到了还有的坐,想到这便板正身姿认真听讲。
“你这坐姿倒是挺正,也算是一种认错态度吧,我先给你讲一下业像的存在。”
老簿也正了正身子
“当一个普通人在某种情况下诞生了业像,这个业像会以那一刻的极端情绪为基础跟随控制这个人的行为,这个过程当事人和其他普通人都难以察觉。”
“正因为是极端情绪,业像所学习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德智体美,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这一可怕念头,实现那最纯粹的恶。”
“这过程的长短取决于让它诞生那人的心理素质,业像不会长出犄角或者满嘴獠牙,没有很明显的分阶段特征,大部分人在诞生初期时而癫狂时而正常,中期又变得和常人无异,这个时候最难分别,完全同化后它们甚至会变得比之前更好以此伪装自己,这每个阶段之间短则三五天,潜伏期长的可能会有几年。”
听到这有些不对味了。
“老簿,你说的这是业像吗?这和一般有预谋的罪犯有什么区别?解决这样它们用得着我?那应该是衙门的工作啊,法治社会是不需要什么义警的。”
老簿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确实,这些特征听起来是官府该去解决的事,可关键是业像诞生的同时会产生一种普通人无法随意进出的独特领地<剥灵狱>,,将普通人拖入其中狩猎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