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掏出口袋里的纸递过去:“我平时都随身携带。”
顾砚一头雾水接过纸,打开一看。
上书:“江染承诺,永远爱顾砚,永远陪在他身边。”
“顾砚——我唯一的爱人,唯一的老婆,唯一的丈夫。”
顾砚盯着纸上的词沉默下来,眼中划过一丝忍耐,最终还是缓缓转向江染。
他低声发问:“为什么不是老公?”
江染:噢?接受还挺快。
她伸出一根手指,蜻蜓点水戳了戳顾砚的腰。
江染一本正经忽悠:“你失忆了不知道,在我们家,体力决定老婆。”
顾砚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跟着,往自己腰上摸去,碰到了一圈紧束的护具。
他听见江染兴冲冲挑衅:“等你抱我做二十个蹲起,我肯定叫老公。”
顾砚缓缓点了下头,黑眸微眯,声音低磁:“好。”
他顿了顿,提问:“在我们家,这时候是要写承诺书的对么?”
这种没有记忆的反派真香啊,他把酒疯当常态。
有人在憋笑,有人在狼狈。
江染很高兴,在纸反面唰唰写完。
失忆的顾砚心里也很高兴,妥帖把纸收好。
只有清醒的小痣陷入沉默。
江染正想着接下来怎么办,查房的医生团队来了。
白大褂们雷厉风行,龙卷风一样刮进来,有条不紊检查完毕,又刮出去。
顾砚躺在床上,脸色仍然隐隐发白,但比昨晚好了不少。
他见江染又坐回身边,心里不自觉地涌出甜意,眼角眉梢的疏淡都化为舒心的温和。
江染很少见他这么明显地露出温柔缱绻的神色,心花怒放就要贴上去。
顾砚声线低醇悦耳,忽然望着她发问:“可以说说我们的故事么?”
江染忍不住逗他:“万一我是骗你的呢?我想傍上你吃香喝辣。”
“不会。”顾砚缓缓摇头,声音低磁肯定,“我很爱你,我能感觉到。”
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妻子这个身份,可融入骨血的感情并没有消退。
江染心中酸软,忍不住去牵他的手。
顾砚带着笑意回握她,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着细微的好奇和期待。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洒落,顾砚眉眼如画的面容都被照亮,安静等她开口。
就好像他从来都是这样清越淡雅的模样。
不用顾忌思虑,就能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感情。
江染忽然不舍得讲出那些格格不入的过往。
她点头,直接坐到顾砚床边:“你是我的大学学长,我有次骑车摔伤,你刚好路过,送我去了校医院。”
“你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星星一样好看,我见色起意,好不容易找到你,又追了很久才追到你。”
江染眼睛闪光,把畅想当真的讲。
她从青涩甜蜜的校园回忆,讲到异国分离的思念煎熬,再到商场的相爱相杀。
江染美滋滋总结:“外面都以为我们斗得有你没我,暗地里我们爱得死去活来。”
“就是因为你喜欢刺激玩地下,都不给我公开。”她眼神谴责。
顾砚沉默了一下,直觉自己不是这种人。
他怀疑江染把角色颠倒,爱刺激的其实是她。
顾砚心中狐疑,面上却不见端倪,漆黑的眸底漾满纵容。
江染看得心痒:温柔挂反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猛地一个倾身,凑上前去狠狠啄了顾砚一口。
男人愣在原地,耳尖顿时开始发烫,舌尖下意识舔过她亲吻的位置,似乎还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