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笼罩大地。
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上,残月黯淡。
“五个时辰啊,你一动不动,腿不麻?”
许昭昭紧盯着他,仿佛迫切地要瞧出些什么。
杨培风哂然一笑,“我也在练剑。”
“你?梦里练剑还差不多。”
许昭昭不怀疑对方的剑术,但整整一日,别说练剑,对方摸都不曾摸一下。
她只能将对方归为,天赋很好但却很懒的一种人。
“我这里有剑。”杨培风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观他人练剑,剑意自涨于心中。”
许昭昭竖起大拇指道:“杨大侠果然……与众不同!”
杨培风无所顾忌道:“你的剑法轻灵饱满、毫无破绽,可若对敌我这样的偏锋剑,三十招内就会落败。”
许昭昭脱口而出,“等我到你这岁数,早都破境天心了。”打一个九品,不手到擒来的事?
杨培风自嘲地笑了笑说:“我很老吗?”
“不老,一点都不老。”许昭昭皮笑肉不笑,就是行事风格太……保守。一股子发霉发烂的,腐朽味儿?
她实难想象,这样一个不温不火的人,能使出怎样凌厉的剑法。
除了杀人很果断外,没看出别的。
在二人的谈话中,天色已完全昏暗下去。
中途有消息传回来,他们已经与梁欣接洽上了。
大抵丧良心的事干得太多,到这一辈,梁氏人丁不旺,小辈中已无人能独挑大梁。老管家一开口就十几万两银子的大买卖,直接惊动梁欣亲自赴宴。
目前为止,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为保万无一失,许昭昭听从杨培风建议,作出如下安排,“我二人前往,其余人在梁府四周潜藏。若见我信号,务必掩杀出去,大造声势!”
众剑客齐刷刷抱拳道:“是。”
杨培风道:“事不宜迟。”
两人重振旗鼓,又循着昨日的路,再次出发。
实话说,梁欣放他们一马,杨培风如此行事,忒没品。
但话又说回来,对于那种草菅人命的魔头,他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
两人仔细隐藏行踪,尤其绕过那名青衫老者的住所。就怕一个不好又被对方察觉。
那名青衫老者大抵只是九品,没到天心。否则第一次时,他就会悍然出手拿下二人。而不是让短衣少年偷摸求援。
“已经到这附近了,你要的东西,究竟有没有头绪?”杨培风询问,“还是说,需要我回避。”
许昭昭小心翼翼地从衣袖内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仅有拇指大,不知装有什么。
“没有。”她神情紧张,轻轻摇头。
杨培风也没想过会很容易,说道:“那就继续走,去昨天救人的地方。”
这里最特殊的,也只能是那条小河旁了。
许昭昭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昨天去过的地方,肯定就没有啊。”
杨培风理所当然道:“昨天,我没见你拿这玩意儿出来。”
许昭昭咬牙,这人怎么时傻时聪明的?
“我拿出来是给你看的,其实拿不拿出来都一样!”
“这是精心炼制的法器,到了一定范围,那个东西会被它自主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