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盛原歌正要推门的手顿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在宋汝烟心里会是这么一个避之不及的人物,难怪她一向避自己如蛇蝎。
脚下生根了一般,他不愿意挪动位置,就如同他想看看自己的几分喜欢能坚持多久。
“我吧!气得不行,她还替弟弟委屈上了,我别贬低得啥也不是,我说什么了?家里老娘根本没和我商量,我也云里雾里的。”
“不管怎么说,木已成舟,你姨姐不喜欢你是真的。没事,你又不娶她。”宋汝烟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凭什么啊!我不就是有一点喜欢帝卿吗?我欠她的了?”萧子衿连续灌了几杯酒下肚,现在人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不过她也没忘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你记得让皓音进府后离她远点,她就是有病。”
见此,宋汝烟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亏得她一肚子闷气还帮自己记挂着弟弟的事,突然有点同病相怜的悲凉之感。
她们姐两个都被那两姐弟折磨,不幸了,皓音也真是的,带这么个麻烦回府小住。
宋汝烟将人扶上床上,替人掖了掖被角,这才吩咐人去萧国公府说一声。
盛晗映靠不住,她向来知道,偏执霸道,自小就是这个样子,她们宋家身为外戚,自然比寻常人家知道得多,也难为子衿记着这事。
盛原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的,他这次过来是悄悄过来的,身边没有跟着听雨,宋汝烟从始至终也没有发现和她一门之隔的自己。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挫折的盛原歌,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只是对自己才是这个样子,以后会有一个男子站在她身边,以她体贴的性子,不知要怎么对自己夫郎嘘寒问暖呢?
偏偏看自己就像是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生怕沾染上半分。
他头一次这么想哭泣,可哭泣是弱者才有的行为,是对自己不公命运的控诉,是对自己生活不如意的投降,是无能为力的最真实写照。
不,不能哭,他是母皇最宠爱的小帝卿,是整个大景顶尖资源浇灌出来的花朵,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放肆,居然敢拒绝他,也不看看她是谁。
盛原歌越想越气,又走了回去,宋汝烟院墙有一处缺口,因为她是女子,宋家守备森严不怕遭贼,所以还没有拨银子来修。
盛原歌踩着几个缺口,艰难地翻进了院子。
从窗户中,盛原歌看到了在宋汝烟床上熟睡的萧子衿和坐在窗边烛火旁捧着一本书在看的宋汝烟。
盛原歌见门没关,左右又没有侍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宋汝烟原还以为是来劝自己不要看书的下人,便没有抬头,什么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她才不想理会。
直到下巴被一只青葱般的手掐住,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帝卿!宋汝烟瞪大了双眼。
“不想萧子衿被吵醒就不要出声。”盛原歌冷冷威胁。
哦豁~。要是萧子衿被吵醒看见自己和帝卿孤男寡女地在一起,自己就算长了八张嘴都说不清。
都怪自己不喜下人伺候,全部挥退,哪里轮得到他来威胁自己。
“你想干什么?”宋汝烟小声的说。
“我嘛?”盛原歌用眼神细细描摹过宋汝烟的脸,就仿佛在亲吻她脸上的每一处一般。
虽然帝卿长得不难看,但是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似乎不该出现在她们之间。
“我在想,你为什么避我如蛇蝎,是我配不上你吗?”盛原歌说完,直接一口咬住宋汝烟的唇,他不懂怎样去吻一个人,就像小兽一样啃咬,偏生他力气大,宋汝烟的唇被咬破。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现在可是自己姐妹的未婚夫啊!生得孩子搞不好还要叫自己一声干娘的那种。
宋汝烟想推开,人抱得结结实实,她也不敢拼命挣扎,又怕吵醒了床上的萧子衿。
放开。宋汝烟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她是知道祁阳王是疯子,没想到荣安也不遑多让啊!
“你~到底,唔,要怎样?”宋汝烟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怎么样,我自小便没有栽过跟头,没想到接连在你这里栽了不少,看你对我的态度,我喜欢你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盛原歌说着就已经恨得牙痒痒。
千算万算,宋汝烟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不合适为什么非要在一起呢?
“没有,是臣女没福分,帝卿不会有错的。”宋汝烟现在只想稳住这个人,等人出了院子,自己就能和他老死不再相见了。
要是被人撞见,谁会相信是帝卿主动过来的,都会认为是自己诱哄帝卿,几条命呀!敢这样玩。
“我给你这个福分。”盛原歌盯着女人,认真地说道。
似乎只要她开口,哪怕与世界为敌,他都会和自己在一起。
不要啊!萧子衿才有这份福分。谁来救救我,宋汝烟在心里咆哮。
“不不不。”宋汝烟话还没说完,又让盛原歌堵住了嘴。
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净说些让人心烦的话。
明明这事是女子占便宜,为什么哭的是她啊!宋汝烟眼睛流下两行清泪,就好似歹徒糟蹋了一样。
“别哭,我会心疼的。”盛原歌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这下,巨大的屈辱感袭来,宋汝烟连宋皓音一起记恨上了。
为什么要让这玩意进府?不行自己马上就求表姐外放到别处,有夫有儿女了再回来。
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爬也爬到沐阳王府求表姐做主。
宋汝烟红着眼不说话,她不愿意看他,索性扭过头去。
盛原歌冲动之余才想起,女子是极爱面子的一种生物,被自己不明不白地吻了一通,心里肯定不乐意,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我走了,明日再来看你。”盛原歌走后,宋汝烟走到了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