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梓艾藏在袖子里的指甲险些掐进手掌里,他内心感到很屈辱,自己不过是像大多数男子一样,亲手做了几件衣物给妻主,王君就这么羞辱他吗?
还送料子,这怕不是在嘲讽自己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好东西。
余梓艾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接过,“是,多谢王君赏赐。”
可恨自己身份地位在他之下,处处被他压了一头,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并不敢和王君撕破脸。
白玉走后,余梓艾掀翻了面前的桌案,“他是羞辱我吗?”他声音有些癫狂,下人不敢说话就怕他失手伤了自己,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滚!出!去!”余梓艾倒在地上又哭又笑,爹爹原来这就是你一样阻止余由蓝让他为妾的原因,哪怕余由蓝的厌恶让你在后宅过得生不如死,哪怕你被大夫郎刁难刻薄,都从不让步。
“梓艾,梓艾!”爹爹蹲下身子,眼中是他看不懂的神色,“听爹爹的,不要像爹爹一样做妾,哪怕是些穷苦人家的正夫,也比达官显贵的妾好,爹爹不能让你再走一遍我的路。”
他好像又看到了爹爹,那个身形单薄的男人,自从生下他后,身子就亏损得严重,大夫郎觉得他不配吃那么那么多银子一副的补药,他长大后拼命做绣品,十天半个月才能让爹爹吃上一回补药。
拖得久了,爹爹又遇上余由蓝要将自己送给王爷做妾,或许连一个妾都捞不上,气急攻心的他一病不起,自己为了能让爹爹喝上药,最后点头答应了。
报应!报应,都是报应,那个男人哪怕用他的性命作赌都不要自己给她人做小,如今都是自己的报应。
屋里传出又哭又笑的声音门外的下人们,十分害怕更没有一个敢去查看情况,没有人敢在一个疯子发疯的时候往他跟前凑。
可能万温玉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举动,会让余梓艾如此吧!不过他并不知道有这事。
各府人情往来的礼品仔细收纳登记入库,再挑些相应的回礼。
这离过年还有几天呢!各府踏春宴赏花宴的帖子就送了过来,他整日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侧院的事情他完全没空知道。
盛浓那里他有时也想过写一封信过去,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她行军途中行踪诡秘的,就不打扰她了。
自从凌王恢复身份后,皇宫里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许多人,有欺辱过她们一家的老爹爹,也有落井下石欺负姜礼阑的宫人……
对于自己重新回到养尊处优的生活,姜礼阑觉得简直不要太好,他的尊严,他的人格,他终于又成为了他。
儿子煦容盛霜其也交给了他自己带,现在的她,并不像以前那样是个闲散王爷,各家之间的走动,也靠各种宴会联系,就连万温玉两人现在都能坐在一张桌子谈笑了。
是真笑还是假笑,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盛浓现在是女皇眼前的红人,盛霜其也是,两个孩子愣是被夸出了花,但姜礼阑却并不喜欢这些场合,他就在宗人府待了一年,瞧着就是要比万温玉老了几岁的样子。
他不乐意看孩子时顺带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宴会一般是能推则推,实在推不了的,他也是早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