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聊了几句,沈茵见他身体无碍,就准备告辞,却听到王佑刚突然问她:“小沈同志,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沈茵稍显错愕,随后摇了摇头:“我没有正式的老师。之前在医院工作时,学了一些基础的草药知识。”
她说的是实话,在王佑刚之前,她最多也就给家畜治病,用些金银花、甘草之类的基本草药,半吊子的水平也够了,但如果说医术,那她其实连门都没入呢。
王佑刚显然不信:“这么说,你能找到青蒿,纯属巧合?”
沈茵半开玩笑地回应:“或许真的是您命不该绝。”
的确,要不是青蒿素那么出名,她可能也不会认识。
说难听点,要是王佑刚患得不是疟疾,那还真就悬了!
王佑刚感觉有点头疼,眼前的姑娘年纪轻,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四两拨千斤,如果继续这样弯弯绕绕地聊下去,那可能一天都聊不到正题上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直截了当地说:“小沈同志,我就直说了。我认为你很有天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医?”
他补充道:“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可是个名医呢。”
王佑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但也有一丝无奈——流落至此,他不知道自己的医术是否还有传承的机会,也许他这把老骨头就会留在这座牛棚里了,必须得抓住眼前这颗好苗子啊!
王佑刚的眼神很炙热,沈茵的反应却是淡淡的:“您让我想想。”
王佑刚似乎是没想到会被拒绝:“为什么?”
沈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被送来吗?”
技多不压身固然好,但也得看是谁教的。沈茵不是那种吃完就抹嘴走人的人,如果承了王佑刚的恩情,就必然要有所回报。
所以,她觉得有必要先弄清楚王佑刚的情况。
王佑刚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出了实情:“我做的最后一台手术出了问题,病人没能救回来。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在说瞎话,但我真的是尽了全力。而且……那位病人的身份非常特殊,我不便透露太多。”
他心里清楚,自己是被病人家属给怨恨上了,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话他不好明说,但他相信沈茵能懂,他也担心沈茵会因为怕惹麻烦而拒绝他。不过,这些事确实得提前说清楚,不然就是害了她。
然而沈茵听后,只是沉思了片刻,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王佑刚突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破旧的医书,硬塞到沈茵手中:“这本书你拿回去看。”
沈茵本能地想要推辞,王佑刚却抢先说道:“别急着拒绝!这是我这段时间偷偷整理的笔记,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是从我这里拿到的。”
他接着说:“你也别觉得欠了我人情,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王佑刚递给沈茵一张纸条:“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去这个地址看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