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我就是报复你怎么样?”沈母怒瞪着他,眼泪流了满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见谁了,最近你班主任说你跟舒家的那个小儿子走得近,说你在给他辅导作业,班主任还跟我夸你,说你辅导的好,舒家小孩子的成绩都进步了不少。”
“你知道我听到这话时的心情吗?”沈母扭曲冷笑,“像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听着那些夸赞的话,都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割在我的心上。”
“你给谁辅导不好?你跟谁走得近不好?你非要跟舒家的人走得近,你忘了你爸是怎么坐牢的?是他们家害死的你爸。”
“我说了,是爸先做错了事,与舒家无关,爸做错了事,就该接受相应的惩罚。”沈长年冷声道。
“不!凭什么?!你爸是为了你才做那些事的,你这个没良心的,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跟他们才认识几天,你就帮着你的杀父仇人说话?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跟舒家的人来往,除非我死!”
沈母咬牙切齿,声音如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我今天差一点死了,就是因为你去见舒家的人,你害死了你父亲,你又差一点害死你母亲!你如果想看着我死,你就去跟他们继续来往!”
沈长年忽然心很累,他静静地看着沈母,忽然问了一句,“如果不是舒家的人呢?”
沈母没说话。
沈长年又继续问:“不是舒家的人就可以?那好,我不止给一个人辅导,舒家的人我不接触也不来往了,以后放学后我会去给别人辅导,我会给李婶一笔钱让她每天来给你送饭的,这样可以了吧?”
“不行!”沈母慌张地说。
“你不让我跟舒家的人来往,我不来往了,怎么别人也不行?”沈长年冷笑。
沈母别开脸,“总之就是不行!你放学后就回家,不准跟任何人来往,我不吃你李婶送来的饭,你如果敢去给其他人辅导,就眼睁睁的看着我饿死吧。”
“给舒家人辅导不行,给别人辅导也不行……”沈长年垂下眼,神色无力又讥讽,一语戳破了沈母的心思,“你压根不是什么不让我跟舒家的人来往,你是不让我跟任何人来往,你就要把我捆在你身边,最好时时刻刻的待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又要听你的话,又要伺候你,还要想方设法的维持家里的支出,还要我必须优秀,你想要的只是一个优秀的又听你话的儿子。”
“难道不行吗?”沈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谁家的孩子不是这样的,我养你这么大,这些是你应该做的,自从你跟外面的人做了朋友之后,就没以前那么听话了,也一直往外面跑,你的心都跑野了,我说过我这是为了你好。”
不告诉我父亲的死讯是为了我好。
用自杀来威胁我是为了我好。
沈长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就像脚下一直踩着的泥潭,突然长了手和脚,抓着他的腿拼命攀爬到他的肩上、头上,把他彻底的拉进泥潭里。
“放你妈的狗臭屁!”
“嘭”的一声。
房门被踹开了。
舒洲行出现在门口,他脸色阴沉的可怕,身上带了一股戾气,大步走到沈母的病床前,冷冰冰的看着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