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面露愠色,回应道:“张丽,我且问你,数日前嘱咐你在俗世小镇打探消息,你竟一去无踪影,这几日你究竟在何处修炼?我怎会相信你对留在这里的真相毫不知情?”
张丽稳住心神,端起身边的灵水盏轻啜一口,开始回溯昨晚的记忆。小琴目光炯炯地盯着张丽,陶英则已经起身,在静室中运功调息。
看到张丽一时回忆不起,小琴决定给她时间,并提及自己母亲昨晚醉酒之事,需过去查看一番。于是她独自离开修行居所,来到了母亲居住的石窟。
正当她独酌灵泉水时,小琴走进屋内,开口问道:“娘亲,你怎么这般早就起了,是没休息好吗?”
“哎呀,小琴,娘确实是没歇好,不过娘昨晚饮酒之后,体内杂质似乎被清除不少,脑袋清醒了许多。”小琴的母亲答道。
“如此便好,以后每晚都让娘饮些修炼剩下的灵酒吧?”小琴提议。
“嗯,难得我儿这般孝顺。只不过,你爹昨晚与村里的兽魂守护者共宿一处了吧?”小琴的母亲反问。
小琴心中已有定计,要揭开这个家庭中隐藏的秘密。她直言相问:“娘亲,其实父亲并非我纪家血脉,而是周家的招赘之人,对吧?”
小琴的母亲一愣,瞪大双眼望着她,努了几下嘴,然后缓声道:“这都是你那个傻爹告诉你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向着你爹吗?”
小琴微笑回应:“娘亲,其实是你自己昨晚喝醉后无意间提起爷爷奶奶的事情,讲到了外公外婆那里,我才追问下去的。”
小琴的母亲愣住,随后否认道:“这死丫头,我那时说的是你曾祖父曾祖母,你偏听成外公外婆。分明是你那个周家人教唆的,谁不知道你对你爹言听计从。”
小琴心意坚定,不再绕圈子,直接发问:“娘亲,你说父亲真的姓周吗?”
小琴的母亲惊慌了一下,旋即恢复常态,说道:“即便你这样问有何意义?你父亲永远都会姓纪,绝不可能姓周。”
“没错,我是随父姓纪,绝不会姓周,将来的孩子也都将姓纪。不过,娘亲,倘若姓周的一旦出现并称呼你为长辈,你该如何应对呢?”
“唉,你越发离谱了。你爹自始至终守在我身边,又怎么会是那种红尘牵绊之人呢。”小琴忍不住笑出声,继续说,“娘亲,你还是承认了吧,父亲确实姓周,可你想到的太过荒谬。他曾告诉我他的出身之地遥远至大海彼岸,虽相隔万里,如今改朝换代,开放通商,镇上来了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周姓家族,他们在镇上开设了一家店铺,昨日得知此事后,你父亲便同一位名叫周强的年轻人一同前往镇上,至今未归。”
小琴至此不愿再兜圈子,决定坦诚以告……
纪琴母沉声道:“儿啊,世间之事皆有定数,竟能邂逅周氏宗亲,既是天意,我纪家既然无所依仗,那确认的周氏血脉也可视为亲人,只是你需牢记,你乃纪家长女,不可轻易改姓周氏,故此你父为你取名为纪盼洲。”
纪琴心中稍安,她明白母亲若心意相通,则接下来的事情便易解决。此刻父亲虽寻得周姓祖籍,却只能暗地相认,不敢公然与之交往。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乃是刘宏归来,而此时天色已破晓。
纪琴准备回到自己的修炼洞府,临行前叮嘱母亲:“娘亲,还请您沐浴更衣,一会儿父亲将与周家人登门造访。”
“哎呀,我的儿,这速度未免太快了,皆因你的机缘促成,如今娘已是年华不再,容颜衰老,不再是当年那个貌美的少女了。”
“哈,娘亲言重了,您依旧风姿绰约,引人倾慕。待会周家人见到您,必定会连连称赞呢。”
“丫头,若不然,你可就要挨板子了。”
纪琴一笑,转身离去,返回修炼洞府。
进了洞府,只见刘宏双眸泛红,满脸疲态地坐在榻上,陶英正在为他倒茶解乏。
纪琴关心问道:“他伤势如何了?”
“经过一夜救治,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临走之前我已经通知了周强家中,他们派人过去了,我才放心离去。”
“你先去歇息吧,今日镇上要来巡查,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张丽插嘴道:“到底是谁受了重伤,看来撞得不轻。你们这里四处都在修建,要加强安全防范啊。”
刘宏饮了一口茶水,瞥了张丽一眼,随后起身离去,找个地方休息。
众人无人回应张丽的问题。
纪琴催促道:“咱们赶快梳洗完毕,用过早膳,一会儿镇里的人就要过来巡查。”
说完,她便忙碌起来,张丽接话道:“妹子,我昨日中午和几位饮酒知己一起畅饮,醉得厉害,到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何时何人带我来这里?”
“张丽姐,你想不起来就尽力回想,先把衣物整理干净,洗洗头,你看自己镜子里的样子,好好装扮一番,用过饭后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张丽拿起镜子一照,惊呼一声:“天哪!”
她慌忙拨弄乱发,开始收拾自己。
三人均已洗漱完毕,匆匆进食早餐。纪琴母亲不再多问张丽的生意状况,而是唤陶英前往纪家古老的修真府邸。
张丽羞愧地说:“妹子,我也有些过意不去,借用你的飞剑代步,让周强帮我送回去。”
纪琴递上飞剑钥匙,张丽便告辞离去。望着走出大门的张丽,纪琴不禁为这位好友沉溺酒海感到惋惜。
本该在此刻,其父当归返,然而周家突遭意外变故,使他不便立即离场。
直至巳时初刻,镇长大人引领两位弟子自沟口至沟中,再由沟中至山巅,一路仔细察看了各个修炼之地,并在西山梁之上对纪琴、席厂长、屈灵医师、张建以及陈记账师等人进行了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