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从前无论面对何等艰难险阻，她都没有过退意。

但师父无声无息在这里，不能够再与自己并肩，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曾经星晚十分期盼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不想要师父跟在身边，奈何发生的事情太多一直都没能成功，但她没有想过师父会倒在自己面前。

那是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亲手把她从水月大泽带到红尘中来，她人分为无坚不摧没有人能够打败的师父。

“师父。”星晚无助地唤他。

但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在敌人面前哭泣只会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师父，我一定会带你回到云衔山。”星晚跪在叶云时身前发誓。

手中的符文慢慢爬上手臂，星晚能够感受到那股力量在身体汇聚，在本体眼中似乎是她放弃了攻击，但阵法已经在她的身体上绽放。

阵法急剧消耗着她的生命力，她能够清楚感知每一分生机在流逝，这不是仙门已知的任何法术，毕竟以自身换取胜利是不被允许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

十六位大乘期修士抽干自己的灵力牺牲自己的肉体，难道不是另一种置换吗？

不过是自愿将剑搁在脖子上，和用术法解决掉自己的区别而已。

星晚站起身，走到雨伞保护的边缘，只要向前踏一步就能离开保护，但她停下了。

“我就算死，你还是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天道，只不过是没有人阻拦你去完成那两个恶心的故事而已，那你又凭什么认为颜姐姐和裴掌门不会反抗呢？”

星晚淡淡开口，“就算今天你能让我死，可那么多次的失败还不能让你明白，你眼中所谓的爱就是个笑话吗？”

本体冷哼一声，“你说这种话拖延时间也是没有用的，她们不过是一时被你迷惑，只要删除关于你的记忆，自然就能够回归正轨，那才是她们应该接受的。”

星晚并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满是讥讽，“世界上的爱有千万种，你所说的不是爱，是掠夺是占有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不懂所谓的爱情，毕竟云衔山上实在是没有人会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师徒俩更是不会探讨，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肉麻。

可走过这么远的路，她明白爱从来都不是让人不幸的存在，

星晚毫不畏惧的踏出了保护伞的范围，直面那团乌漆嘛黑的本体。

“没有叶云时，你不过是个金丹修士。”本体都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看来天才和蠢材只在一念之间。

星晚抬眼看向祂，眼中是不可磨灭的滔天恶意，“你不是自诩天道吗，那今天就让你死在金丹修士的手下。”

“你的灵力已经耗尽了。”

“你说的没错，但只要活着就能够触碰到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