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还说什么了?”
“还说让我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苏酥连连摇头,看来秦月也并没有给温如玉留下太多有用的信息。不过看温如玉那伤感的表情,苏酥不难发现,二人一定达成了某种共识,而秦月可能已经预想到秦家的结局了。
“那皇帝呢?皇帝就没有别的表示了吗?那偌大的天门山就这么灰飞烟灭了,”秦浩明追问道。
“皇帝的表述已经很清楚了,在通过家主的反应,我大致已经猜到了”
“那我爹现在何处呢?”
“家主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所以特意让我再次等候,然后带你们去秦府取一样东西好像是专门留给你俩的,他好像已经算到了一切。”
马车吱嘎吱嘎的前行,很快便抵达秦府,刚步入秦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秦月,没等二人开口。
“你俩随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们讲。”
二人跟着秦月来到内堂,秦月转身看着二人最后将慈爱的目光落在苏酥的肚子上
“苏酥啊,爹,对不起你,你才刚加入我们秦家就遭遇到如此变故怪我都怪我太贪婪”
“爹您不会是真的参与了造反吧”秦浩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但秦月并没有看向秦浩明,而是眉眼低垂的看着苏酥
“苏酥爹不打算瞒你了,如果你要怪爹,那就怪吧,是爹对不住你,”秦月说话间便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信封没有署名,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秦月将信递给苏酥,苏酥接过信将信打开,随后阅读起书信的内容,书信内容十分简单,
张牧之此人实力超凡,且善于拉拢人心、结党营私,行事毫无顾忌、肆意妄为,对朝廷构成严重威胁。如今他虽仅处于九级巅峰实力,但已然能够称霸一方,更因其修炼的功法极为诡异邪恶,若是任由其继续成长下去,将来必定会引发难以收拾的局面。因此,恳请仁兄务必深思熟虑,切不可掉以轻心。张牧之定会威胁到秦家未来的地位。如果秦月兄答应此事,那么在七月十五日那天,万万不可前往天门山,也绝不能让家中子弟亲身前往。
“所以这寄信人到底是谁呢?他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这幕后凶手必然是他,公公,你快告诉我这寄信人到底是谁?”苏酥捏着书信质问道。
秦月连连摇头眼里满是哀愁
“哎,这信出自奸人之手寄信人更是无从得知”
“不可能,你都不知道是谁,你就信了,你骗傻子呢!”苏酥情绪激动,冲着秦月大喊道。
秦月长叹一口气
“这笔记便是老皇帝的”
“所以所以是那老不死的杀了我弟弟”苏酥眼里马含泪水,拳头紧握怒不可遏。
“苏酥,你可千万别激动,以免动了胎气,我去看过”秦月,缓步向门口走去
“老皇帝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了,这书信绝不是出自他手,所以是有人做了一场局引我上钩”
“那爆炸呢?那场大爆炸是不是秦家干的”苏酥目光凌厉瞪着秦月的背影。
而秦月的目光已经投向明月之中。秦月叹息一口气道“我只能告诉你,秦家的天工开物可能已经不再是秘密了,有人掌握了秦家天工开物的秘密,而且已经能制造绝大多数天工开物上的机关,甚至已经通过摸索天工开物制造出了仙工开物中才拥有的聚元弹。”
“聚元弹,您是说咋回天门山的正是这聚元弹?”
“对正是这传说中的聚元弹,上古之战中莫家通过着聚元弹才平息了那场场毁天灭地的战争这聚元弹威力巨大,不过启动十分困难,天门山书院这颗应该是低配版的,所以我猜测凶手是先杀了所有人,再用巨聚元弹将所有人炸得粉身碎骨,最后将作案的凶器遗留在现场嫁祸给我秦家”
“您这点说不通吧,凶手能掌握如此厉害的聚元弹为何不直接夺取皇权呢?为何要嫁给秦家呢?”
“聚元弹远比你想象中的要难造得多,仅仅材料就要消耗12枚皓月石,还需要12位神级强者相互配合,连续49天不断地将元力相互融合最后才能成功,所以非战争年代,除非生死存亡之际谁会拿出这种大杀器使用呢?连我们墨家也只造了一颗进行自卫,所以究竟是谁呢如此大手笔,如此处心积虑,我甚至隐隐都能猜到南粤一派灭顶之灾的幕后元凶,肯定也是这个组织。”
秦浩明似乎想到了什么,向前月缓缓走来,并在秦月耳边轻声道:
“爹,那现在不是有证据吗?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躲呢?我们明明也是这一件事情的受害者。”
秦月转过头看着一脸天真的前后名右转头看向苏酥“你问问苏酥相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呢,”
前后名转头看向苏酥苏酥并未答话,秦浩明仿佛已经知晓了答案。他失落的看着苏酥欲言又止,苏酥逼着自己挤出一丝微笑。“公公,我相信你。”
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不信,若不是身份放在这里,她恨不得将秦月直接千刀万剐了,苏酥将目光偏移,移向正堂里盈盈燃烧的蜡烛上,她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甘情愿的回答看似无懈可击,其实漏洞百出,而且不论从何种角度,他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对于牧之的死他要负主要责任,就连苏酥自己,也认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她当时再坚持一下,如果她当时不犯傻去跟秦浩明睡了一觉,牧之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说不定,说不定他俩已经结为夫妻了,她恨啊,她恨自己无能,她恨秦愿他恨秦昊明,她恨天工开物,她恨这世间的所有人,她甚至连她娘都恨,那盈盈的烛光,仿佛再也撑不住,陡然熄灭了。
秦月看着苏酥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苏酥,你现在怀有身孕,而这场灾厄总要有人承担后果,即便我不是主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朝中估计是容不下我秦家了,这次秦家可能要面临灭顶之灾,为了你为了秦家你二人逃命去吧,”
秦浩明听的是目瞪口呆这“灭顶之灾”从何说起呀他不相信这个世界,难道没有地方说理了吗?而且他们可是天下第一的秦家呀,自古以来就没怕过谁,
“爹皇帝跟苏酥关系匪浅,让苏酥找皇帝说两句好话,并将这证物递交上去,那皇帝又不是痴傻,他会看不出这是一场阴谋吗?”
“总要有人承担后果,你知道这背后有多少个家庭吗?皇帝有皇帝的思量,国家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在如此危难时刻,你觉得讲理有用吗?听话浩明,你带着苏酥赶紧逃命去吧,长安城不是久留之地。”
“若你们此次不来长安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那样我大可说你们也葬身在天门山书院,但那日参加婚宴的不再少数,所以怕是躲不掉了,都怪爹太贪婪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秦月面向苏酥微微躬身“苏酥,爹在此给你道歉了,你和浩明还有宝宝一定要好好过日子,此生不要再回夏朝。因为这背后的势力,你们无法想象,我想那小皇帝也有可能是他们的棋子罢了。”
秦月将右手缓缓抬起,右手金光闪闪,陡然出现一个精致的黑匣子,秦月将黑匣子递到苏酥面前:
“苏酥这里便是符箓书,你将这本书收起来好生保管苏酥你天资聪明这符箓书里的符文晦涩难懂,并非一朝一夕可以领悟的,浩明贪玩,不善钻研,所以秦家的重担就交到你的手里带孩子出生,希望你们夫妻二人勤家培养,将天工开物和符箓书发扬光大。”
苏酥看着近在眼前的符箓书大脑一片空白,这可是她朝思暮想的东西啊,如今唾手可得,但是但是这牺牲的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若是能换回张牧之的性命,这本书她不要也罢,这本书仿佛成了一切的罪魁祸首,人们对他趋之若鹜,却又深受其害,但苏酥还是毅然决然的接过小匣子。
因为她明白对手太过强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若想为招募之复仇,仅凭借自身的实力,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完成,但若是有了这本书,加上天工开物,那一切皆有可能。
秦月见苏酥接过了书,露出了欣慰的笑,转头看向秦浩明语重心长的说道:
“浩明啊你不要怪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只能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所以爹不敢赌,也不能赌,但现在看来是爹错了你虽然天性好玩,有些玩世不恭,但是纯真善良且尊敬师长早知今日爹不应该逼你,应该让你活得快乐一些,应该让你追求自己的梦想,是我一直以来将自己的梦想强行压在你的身上,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一定很恨爹吧爹在今日给你道个歉,”
秦月的话,朴实无华,听得出来全是肺腑之言秦浩明落泪了,有一句话叫设身处地方能感同身受此时他站在秦月的立场上,反观自己。
秦月墨家当代家主,年轻有为,40岁便成为神级强者,可谓是天才中的天才,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朝中大臣无一不对其敬仰,就连老皇帝都要给其三分薄面,而他作为秦月唯一的儿子整天只顾着儿女情长,且从不为家族利益考虑还从多次自诩正义与父亲针锋相对,或许他压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如今在家族生死存亡之际,父亲决定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甚至直到此时还在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做着最后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