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穿衣服,我送你离开长安城。”
程欣悦咬了咬牙,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张牧之,轻叹一口气道:
“相公,我想将床单带走可以吗?”
“当然,这本就是您的东西。”
程欣悦面露喜色,抿了抿唇,便拾起苏酥扔在床上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
张牧之将金袋子留在桌上便陡然消失在房间。
苏酥拾起桌上的金袋子递到程欣悦面前,柔声道:
“程姑娘,收下这袋金子吧,牧之的一番心意。”
程欣悦看着苏酥递来的金袋子,缓缓地伸出双手捧住,苏酥面颊上勾出一抹冷笑,但是并未出言嘲讽。
苏酥用水属性感知力裹挟着程欣悦迅速前往长安城码头。
“程姑娘,要去往何地你自己抉择,但是这长安城,你今后不许再回了!明白了吗?”
程欣悦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翼翼的凑到苏酥身前大约10公分左右,小声问道:
“苏大人,您不杀我吗?”
苏酥面容有些诧异,不由得将眉头皱起,叹息道:
“赶紧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程欣悦从怀中拿出一袋金币,是苏酥之前赏给她的,小心的递到苏酥手中,轻声道:
“相公已经给过我盘缠了,姐姐,这袋金币还给您。”
程欣悦拍了拍自己的包裹,面露微笑。
苏酥看着程欣悦那灿烂的微笑,无奈的摇摇头道:
“船来了,记住昨晚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若你敢乱说,我定不饶你。”
程欣悦并未作答,而是向登船处走去。
程欣悦站在船头,与苏酥遥遥相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将手伸到包裹里去翻找,拿出一个紫色的药瓶冲着苏酥喊道:
“姐姐,这个我以后也用不到了,你比我更需要!”
说罢便将瓶子向苏酥扔了过来。
苏酥用感知力接住了程欣悦扔来的瓶子,“dangdangdang”警铃声响起,“dididi”大船的汽笛声传来,大船缓缓地发动了,这艘船沿途会经过七十多座城和上百个乡镇,程欣悦可以选择任意一个地方下船,开始她新的人生。
苏酥握紧了手里的药瓶,深吸一口气陡然消失在原地。
苏酥并没有回家中休息,而是马不停蹄的前往张牧之府邸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酥在张宅一番探寻,并没有发现张牧之,甚至可以断定他并未回家。
苏酥站在庭院内四下张望,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苏酥将视线锁定在庭院的假山上,喃喃低语道:“他不在家能去哪啊?”
苏酥向院门口走了三步,忽然停下了陈思道:
“难不成去了我家?”
苏酥又火急火燎的向她和秦浩明的新家飞去,家中空无一人。
苏酥彻底慌了神,苏酥张开双手开始向天空释放侦查昆虫。
同时释放了一只青鸟探寻张牧之的下落,但是青鸟飞上天空后并没有立即飞走,也没有落下。
“这臭小子,真是急死个人啊,把我屏蔽掉了。”
苏酥又马不停蹄的前往大理寺寻找张牧之的下落。
苏酥直接来到大理寺前台询问接待。
“苏大人,找人吗?”
“张牧之人呢?”
“廷尉大人今日并未来大理寺主理工作,廷尉左长大人刚才命人去找了。”
苏酥顿时慌了神,不由得握紧拳头向大门走去,苏酥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漫无目的的走在长安城中,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明宫外,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人,顿时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九皇子夏启的寝宫,护卫见苏酥立即前去禀报,同时已经不知不觉的释放了机械飞蚁准备开始探查,但是飞蚁刚落地便瞬间化作齑粉,苏酥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牧之,我知道你在院内,速度出来见我!”
“哎呦喂,苏大人,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夏启爽朗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苏酥循声而望,见夏启满面堆笑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
“九皇子,苏酥突然造访实属无奈,还望九皇子如实相告,我弟弟张牧之现在何处?”
“这,”九皇子欲言又止,盯着苏苏做了个极为复杂的表情“牧之兄弟我也不知道在哪,实不相瞒,我也正在找他。”
苏酥咬咬牙愣是将气话咽了回去,沉声道:
“那您若是找到他,烦请您转告他,他张牧之始终是我弟弟,若是敢不认我这个姐姐,我打断他的腿。”
苏酥撂下狠话便转身离去。
随后便怀揣着怨气坐着马车前往了长安制造总局,“臭小子,故意躲着我是吧!老姐为了你一晚上没睡,你倒好,我帮你送小情人,你就这么报答我是吧!”
苏酥越想越气,直接一拳头将马车的座椅砸了个窟窿,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声后,开始在马路上狂奔起来,此举也苏酥吓得不轻,不由得咒骂道:
“死牧之,还躲着不见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长安制造总局内,苏酥一路神色凝重的向内院狂奔,刚推门而入,那前台的美女便火急火燎的跑上前来,抬手作揖道:
“苏大人,出大事了,秦局长让您来局里后立刻见他,当时看样子特别生气,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苏酥面颊上勾起一抹冷笑,来的路上便觉得这事绝不简单,联想到昨日种种,就觉得这事与秦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刻那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迈开步子向秦月的办公室跑去。
边跑边想“苏酥,要忍,牧之没事就行,秦月说什么就当放屁,大局为重。”
苏酥先给自己吃下一颗定心丸,跑到秦悦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苏酥推门而入,秦月仍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看着她,语气和善道:
“苏酥,昨晚没回家睡吗?”
“没,公公,我弟弟不见了,我找了一晚上,这臭小子,急死个人简直了。”苏酥装模作样的咒骂道,眉头紧锁,还长叹一口气。
秦月不由得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探出手捏了捏下巴,苏酥内心冷笑:
又开始给我编故事了,这人什么习惯,说假话之前总喜欢捏下巴。
“苏酥啊,你和秦浩明也老大不小了,应该多积极备孕,爹还等着抱孙子呢,而且浩明这么不争气,咱秦家的重担可都落在你的身上了。”
苏酥听懵了,没想到秦月说了一段肺腑之言。
“爹,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秦月欣慰的点点头,勾起一抹微笑接着说道:
“不过啊,苏酥,爹这话本不该说的,你那弟弟野心勃勃,而且站队九皇子,昨夜更是对丞相之女孙春婷犯下大不敬之罪,为了你的仕途,秦家的声誉,爹还是奉劝你以后少和他来往。”
“好的爹,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秦月点了点头。
苏酥全然不信,那宋春婷昨夜给张牧之用了春药她虽不是亲眼所见,但那惊人的药效她简直是闻所未闻,她不用脑子也能猜到,昨晚谁才是真的受害者。
而且若真对宋春婷不敬干出什么怪事,现在长安城能依旧风平浪静?张牧之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酥回到长安武器制造府,开始思索这一系列背后的逻辑,先是张牧之前来诀别,接着是张牧之从丞相府逃了出来,随后张牧之消失,甚至没有去大理寺主持工作,接着与她断联,然后前往九皇子夏启寝宫发现了张牧之的踪迹,秦月好像也知道其中古怪让她与张牧之断绝来往。
苏酥坐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甚至保持一个思考的姿势一动不动。
“难道是要争皇位吗?秦月是太子的人人尽皆知,牧之拥护九皇子这也是明眼人能看得出的,前一阵牧之经常去皇宫给皇帝看病,这么一想,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过夏禹主持朝会了,''''最近朝会都是宋俊吉主持的,难不成?夏禹大限将至了?”苏酥对着桌上的盆景嘀嘀咕咕着。
噤声良久,一直轻咬着唇思考着,“牧之这时候隐匿的目的何在呢?这点说不通啊!这时候不正是需要他大理寺廷尉的身份吗?而且与我断联这点也说不通,若要谋求大事我不是他最好的帮手吗?”
“难道他没把握?不想拉我下水?”苏酥忽然恍然大悟道。
苏酥不知不觉间咬住了食指指节,
“这么说好像就合理了!”又呢喃一句。
制造府下班的铃声响起,苏酥坐着马车准备回家,走了一半忽然从车上探出个脑袋冲着车夫说道:
“立刻改道去皇宫。”
“喏。”车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