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抱紧了肩。却仍旧执着的寻找。
“香儿…”
声音颤颤的传了不远就没了声息。
繁花落地,却不见踪影,一切诡异飘忽得甚于梦境。
他想醒来,却舍不下香儿,可若是不醒,又将走向何方?
忽然,似有风吹来,満目的花顿时凌乱翻飞,最终集合成一条长长的闪光的飘带,向前飞去,又莫名其妙的拐了个弯,似是指引着什么。
他便跟了上去。
飘带柔柔的浮在身边,好像一条潺潺的小溪,却是无声,只有碎波闪动。香气四浮,身心俱宁。
渐渐的,飘带愈发纤细,愈发飘渺,只有几朵小花无力的悬浮在末端,烟一般,似乎只要轻轻一吹。就会飘散。
他停住脚步,莫名其妙的四处张望,却仍旧只见黑暗。
他不明白飘带为什么要把他引来这里,回头看时,却连飘带也不见了,香气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即便是梦,也过于诡异了。
本想顺着原路回去,却不由苦笑,没有了飘带,他怎么知道原路在哪?
不过也不用着急,香儿说过,只要是梦便总会醒的。
香儿…
可能就是因为她突然的离开只留下一封信才让自己做了这么奇怪的梦吧,让自己即便在梦里也无法和她相见。
一声叹息,站定身子,只待梦醒。
忽的,似有一缕清香轻擦过面颊,带寻过去时,只见一个淡淡的身影正要融入黑暗。
纤弱,袅娜,飘然若仙…
“香儿…”
他急忙追了上去。
那身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只是自顾的走着。
“香儿…”
她的速度很慢,好似闲庭散步,可他却是无论怎样加快速度都无法赶上她,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初始的距离。
“香儿…香儿…”
他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香儿仍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她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如果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唤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她是怎么了?而且她的身影愈发飘忽,就像是…消失…
“香儿…”
他拼命奔去,却一脚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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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
他直直从上坐起,冷汗淋漓。
“咣”
门开了,李妈站在门口。
“做噩梦了?”李妈急忙挪着小脚颠到前。
噩梦?
的确是噩梦。
他匆匆跳下,抓起长衫就往外跑。
“二少爷,你要上哪去?”
上哪去?
自然是商宅。
这个梦…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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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轻松,无限舒展,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云,变成了水,变成了风…就要融入在这黑里。
她觉得好累,虽然记不起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的累,心里只是一个信念,只要溶解,只要溶解就解拖了。
这样想着,边不觉透出一丝笑。
终于解拖了…
“香儿…”
一个声音从无限飘渺处传来。
她的睫抖了抖。
香儿,在喊谁呢?
身子仍失重的飘去。
“香儿…”
似是一针,从黑中凌空跃出直cha到心上。
痛。
她皱了皱眉头,微微睁开了眼睛。
四下皆是黑暗。
我在哪?我是谁?
心中突然冒出了疑问。
“香儿…”
这个声音…
她似是警醒,急忙循声望去。
一张脸仿佛电光般从眼前闪过。千分熟悉,万分心痛,可是他…是谁?
“香儿…”
心狂跳起来,似要炸开。仿佛有无数个细碎纷杂在眼前在耳边闪现,吵闹…
…飞奔的惊马…雕花的窗棂…墨黑的眼眸…夜间大放光芒的鲛人泪…临水的亭子…除夕的灯笼…忧伤的弦音…“家传之物,只送给史家未来的少夫人”…“如果你要走,一定事先通知我,我和你一起走…”
苏梓峮温和的眸子终于同另一双黑眸重合…
霄灼,今生,我终于找到你了…
心跳狂烈,似有无数心绪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