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四人经常聚在一起小酌,那段曰子,最是云淡风轻…
谢平蝶云鬓尽,遮挡住満是坑疤布満深深浅浅的红的脸。她拼命的踩着地上的杂物,喉咙里发着的声音不知是哭泣还是息。
“平蝶…”
苏继恒心中一恸,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你少在这假惺惺,当年你和紫裙伉俪情深,和八百情同兄弟,可是这两个人你哪一个放过了?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平蝶,如果陶八百真当我是兄弟的话,又怎会对苏苑下手?而我,正是因为念及曾经的旧情,才会在早就知道梓柯是陶家后人的情况下将他纳入苏苑…”
“说得真好听,这恐怕正是你的险恶用心吧,你们苏苑就没有利用不到的人…”
苏继恒冷笑:“说起利用,难道你没有吗?你难道不是在利用梓柯来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
“我说了,我只是拿回陶家应该有的东西…”
“梓柯做得很好,一个彤云坊就已经能够抵得上陶乐居当年的损失了,他在赚得差不多了之后一把火把彤云坊烧了个彻底,以为这样就能毁尸灭迹了,可是他忽略了,他以为他取得了我的信任,却不知我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彤云坊的一切收入支出都是有备份的…”
“你把他怎么样了?”谢平蝶忽然平静下来。
“苏梓柯正以苏苑少爷的身份协助苏管家调查失火真相呢…”苏继恒像是站累了,两手都握在拐杖的龙头上,吐了口气。
“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谢老板重情重义,为了陶八百不惜卧薪尝胆立志报仇,可是我不得不来提醒你一下,苏家的产业是经过奋斗赚来的,这里面不仅有别人的血,更多的是自己的血,我可以为了情意装作不知道在今天以前发生的事,但我不能保证曰后是不是还会如此仁慈!”苏继恒一甩袖子准备离开:“谢老板也累了,早些休息,身体要紧。”
身后的谢平蝶突然放声大笑,披散的长发半遮半掩着如同鬼魅的脸,竟连烛光也惊得跳了跳。
“多行不义,天必诛之!我会好好保重来看你苏家的报应,我已经看到了,不是吗?”
“那就劳烦谢老板多多费心了,苏苑感恩不尽!”
“苏家的人都很聪明,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要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总有些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
苏继恒捏住龙头拐杖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回头,走出门去。
走廊一片漆黑,他摸索着走了两步,却被什么绊了下险些跌倒。
混乱中,好像有人跟在身后,回过头,只仿佛听见有脚步声快速离开了。
周围很静,戏不知何时散场了,看来夜已经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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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深夜静,正是好眠时,包若蘅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彤云坊失火了!
那夜,这个消息伴着锣音从睡梦中传来,她猛的从上直坐起来,心口狂跳。只呆了呆,就急向门口冲去。
凡梅一把拉住她:“少,你要上哪?”
她突然清醒,是啊,她是少,她是梓箫的子,那么…她要上哪?
苏梓箫也被惊醒,从内室晃出来,梦呓般的喃喃道:“失火了,失火了,死人了,死人了…”
她当即堵着耳朵尖叫出声。
梓柯…他…
凡梅吓坏了,抓着她的手臂一叠连声的喊着:“少,少…”
她终于从这呼唤中抬起眼,只见苏梓箫正抱着头躲在墙角,哆哆嗦嗦的重复着“死人了,死人了…”
她“咣”的推开门冲到院里。
无数火把牵着游动的光束晃动,如金线织,璀璨耀眼。她也不知道究竟抓住了谁,只问了一句:“梓柯怎么样了?”
“现在还不知道,火正烧着呢…”
锣声绕着火光纷远去,她跌坐在地上,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