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说过传闻不可信…”
“无风不起,况且那女子十年前来到扬州却是众所周知的。一个据说是貌若天仙的女子独居在商宅十年,你以为她会kao什么过活?”
“父亲,香儿不是那种女子!”
“香儿?”苏继恒边的纹路深了深:“看来你已经用情至深了,也难怪,人不风枉少年,不过那样的女子,只当过眼云烟便好…”“除了她,我不会娶任何人!”
苏继恒脸色一沉,却又笑了:“等古语琴过了门你再说这样的豪言吧,年轻人总是会冲动些…”
“父亲,你当年也曾冲动过,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话一出口,才突觉大逆不道,而苏继恒神色在昏黄的光下更显阴沉,过了许久,方瓮声说道:“你这般为她,她可愿嫁你?”
“是不是只要她愿意父亲便可退了古家的亲事?”
“如果她有自知之明,应该知难而退,苏家…是不会允许这种人进门的。”
“如果我一定要娶她过门呢?”
父子俩对视良久,苏继恒动了动:“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苏梓峮目光坚定:“我只希望父亲不要对她…就像对尔岚那样。”
苏继恒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色彩:“我不喜欢有人欺骗苏家,傅?姐小?是咎由自取,而这个商宅的女子…我既然说让你自己拿主意,就不会干涉你和她交往,但是娶过门…我也不想泼你冷水,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没有什么不好…”“父亲,香儿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想带她回来,你见见便知…”
“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忘记你说的话了。梓峮,这世上有两种女人,好比酒和茶。酒使人醉,使人?狂疯?,使人入梦,梦再美,也会醒来,所以酒只能偶酌尽兴而不可常饮恋。而茶虽味淡,却是饮中良品,既可解人干渴,又可提神醒脑,平时难引人注目,一旦缺了方知其可贵。苏家选了古语琴,看中的就是她端庄得体,温和贤惠,这种女子荣华不能让其骄,贫寒不能使其馁,即便你到了穷途末路她都会一门心思的跟着你。苏家不是缺少花瓶,只是需要一个贤良淑德的持家之人,若蘅就是太软弱了,况且梓箫现在的样子,唉…”
“母亲在你心中究竟是酒是茶?”苏梓峮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苏继恒手中的账本猛的一抖。
“我累了。既然你执于此,我也不便多说,若是后悔了也别强撑着。不过话虽如此,古家的亲事是一定要结的,而且…”苏继恒换了一本账簿:“成了亲后,你还是回?京北?上学去吧,至于是否带上语琴,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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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凉,苏梓峮站在瑟瑟秋风中,只觉凉意侵入心脾。
父亲竟然让他回?京北?了,想不到一心要留他在苏苑的父亲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么?先是给了他来保?全安?,却仍不放心,要他远离这是非之地…父亲为他想的实在太多了,而他却…
一片叶子乘着夜落于眼前,他顺手接了。
竟没有发觉,自回来到现在已是半年了,开始执意回京,而今父亲终于放行却又犹豫不决起来。是因为她么?无需费神,她的脸便从这暗夜一点点无比清晰的浮现出来。这几曰家中忙碌,竟是没有去看她,今曰见了,偏偏莫言又…
不过父亲最后一句倒提醒了他,如果父亲真的不愿接受她的话,自己大可以带她远走高飞,否则过了门后怕是也备受欺凌,尤其若是发现了她的异常,安雁怕是天天要大呼小叫的,她那子一定任是忍着委屈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如此…
只是如今苏苑成这个样子,皆是因己而起,此刻离去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况且魏韶釜至今对苏苑虎视眈眈…虽然即便留下也做不了什么,可是让父亲一人面对那只中山狼…
他的脑子有些,即便是夜风凉紧也不能使之清晰。
正左思右想间,忽见苏梓柯的房里走出一个人。
开始他只是无意识的看着,漆黑中模糊辨出那是个女人,待那人又行了两步,嫌短的裙裾微微轻扬,他方看出那是夏雨洁。
夏雨洁…从苏梓柯房里出来…
他一时有些不解,却很快明白过来,再忽地联想到方浩仁这几次来竟是没有去找过夏雨洁,而最近又经常面色阴沉偶有失神,平曰的生龙活虎全不见了,却原来为的是…这个苏梓柯果真是风成,在外养着戏子,在家?引勾?大嫂,现在竟然又对夏雨洁下手…
顿时血冲头顶,直接奔南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