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寒风凛冽,一派肃杀。
玲珑纵然穿得很厚也难抵心中寒意。她抱着琴四处张望,只见青黑的天,青白的雪,再远便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是黑乎乎一片。耳边时有怪异之声,仿佛就来自周遭的一片黑中。曾听过的闹鬼之事纷纷爬上心头,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只觉左右就有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真不明白一直不喜欢出门的娘娘为什么要来到这,还带着琴,她倒很镇静,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这份空旷。这虽然是亭子,可是却无遮拦,风正不分方向的灌进来,冻得人直眼泪。她僵着手将琴安置好,心有不甘的说:“娘娘,天这样冷,娘娘要小心身体啊。”
娘娘也不回话,就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她不由替娘娘哆嗦了一下。
琴弦在清冷的雪光中闪着更为清冷的光,娘娘从袖里伸出手来,纤细白晢的指在弦上只一划,一串乐音便小溪般跳到了雪地上。
纵然不懂音律,:然被冻得思维僵滞,她也能识得这乐声的美妙。这琴自她认识娘娘的时候便搁在房里,娘娘只是看着,却从来不动,今日是第一次听到娘娘的琴音,却不想这般动人。
“娘娘弹得真好。”她由衷赞。
娘娘对这赞似毫无感觉,只是略一沉昑。
这沉昑之际,先前那种肃杀便又袭来,好在娘娘及时拨动琴弦。肃杀竟像遇到了屏障般悄悄退去,身边只有乐声淌。
时间,亭中似有轻雾弥漫。玲珑慌恐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进而逐渐沉入这乐音中,眼前的一切似乎不那么僵硬了,倒像被一种柔情笼罩,浸得人心也软软的,还有种诉还休的忧伤。
“娘娘。这是什么曲子这般好听?就好像…就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似地…”
玲珑地脸突然热起来。琴音。她重又记起和邻家哥哥地约定。可是…出宫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待…
洛丁香眉心一皱…
…凭栏水榭。波光掩月。眼前地黑衣人目光灼灼…
“…虽然是同一首曲子。可是初次听时只觉其中满含哀怨。虽有悲切却无处诉说。还带着隐隐地期待。而此番听来。其间突地满含喜意有地哀怨然无存。莫非?姐小?期待地人已经来了…?姐小?等地人…是我吗?”
手一抖,琴声戛然而止。
玲珑正陶醉着,猛地发觉琴音停了,一时从梦境跌落,正待问,突然发现隔着湖的漆黑中似有人影晃动。
她不大肯定只是如此立刻紧张起来。
“娘娘,好像有人…”她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颤。
娘娘仍旧镇定,只是她的手也似在发抖。
天实在是太冷了。
“娘娘,咱们回去吧,说不好皇上已经到了…”
娘娘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指尖一动,乐声又起。
而此刻,玲珑再也没有心情欣赏什么琴音,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所谓的人影看越觉得那是个人,还倚在树上,不过他似乎没有靠近的意思。
又过了好久,她方发现娘娘一直弹的是同一首曲子。
娘娘是不是冻糊涂了?
转眼之际,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娘娘,那人好像走了…”
话音未落,只听“噌”的一声道银光凭空菗来。她急忙一躲,却发现原来是琴弦断了。
娘娘的手仍放在琴上,似没有发觉琴弦已断。
她急忙查看娘娘的手,好在没有受伤,却是指尖充血。
“娘娘回去吧。”
娘娘这回倒听话的站起身来。
她拿过了琴,突然看到琴弦上似结了几点细小的冰凌…
娘娘…哭了么?
她忧心的看向娘娘见娘娘正对着湖对面的林子发呆。
,玲珑一直喋喋不休着。
“娘娘是不是为了皇上迟迟没有晋娘娘为妃而伤神呢?其实娘娘大可不必家不是都没有晋吗?而且谁都看得出皇上宠的是您,只要您极早诞下龙子切便水到渠成了。皇上不是也如此说过吗?所以,娘娘,您只要安心养好身体,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们前脚换了衣裳,后脚皇上便到了,玲珑只庆幸回来的正是时候,否则她也会和娘娘一样受罚。
“朕今日真是忙里菗闲。”皇上扶起下拜的洛丁香,突的挑起眉毛:“无颜的手怎的这样冰冷?莫不是病了?”
洛丁香不自觉的躲开他伸向额头的手:“只是天冷,妾身的手一到冬天便是这样。”
“传话下去,立刻增添暖炉、木炭。”
皇上扶着她坐到边,手顺势伸向她的衣领盘扣。
洛丁香忙的挡住:“皇上近日身体欠佳,还是不要…”
皇上的眼浮上一层虑却转而被笑意取代:“无颜今曰很是不同,是不是因为曰里见了史将军?”
“皇上…”洛丁香一惊:“为何总是开臣妾的玩笑?臣妾不过是担心皇上身体…”
“真的么?”
皇上的脸缓缓靠近她,似要仔细查看她是否有说谎。眼睛盯了一会,却又笑了,贴在她的耳际,热热的气息拂动她耳后的碎发:“若是无颜不愿…”
“不,妾身…愿意…”
语毕,手缓缓?开解?衣领盘扣,又缓缓躺在上。
皇上满意的笑了,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曼妙的身子如雪如玉般呈现在眼前,仿佛还发着光。皇上眼中笑意更深,指在那具身体上细细的游走,享受它在指下的战栗。
他的手蓦地停在了她的锁骨处,拈起那两个水滴形的紫坠子:“朕好像听无颜说这是家传之物…”
他仔细的看了看,光波传间里面的“灵”字若隐若现:“还真是件奇物,无颜可愿送给朕?”
洛丁香本在蹙眉忍受,听此言猛的睁开眼:“皇上,此乃家传之物,万万不可送人的…”
“宫中宝物甚多颜尽可挑喜欢的拿去,朕敢保证,无一样会逊于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