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命理,可是父亲的诸多忌惮又多少影响了他,那么现在他该怎么办?
字条已经干了,纵横的褶皱标示着自身年代的久远和神秘,似有一种让人敬畏之意,而敬畏中又隐着一丝嘲弄。
苏继恒怒了,划着火柴,拈起字条凑上去…
可是只见簇亮的火苗一点点的暗下去,化作火星,再化作一缕杳渺的青烟,而字条仍抖抖的垂着,似在发笑。
苏继恒盯着那几团模糊发了会呆,叹了口气,将它收起放进菗屉,却又不放心的夹在一本《康熙字典》里。
迟了会,在菗屉里摸出把钥匙,打开最里侧的一个菗屉,拿出一个深紫绒面镶着一圈细小圆润珍珠的方形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块绢质的淡紫帕子,上面绣着一对并蹄莲。
他抖抖的拿出这帕子,像欣赏稀世珍宝一般端详着,然后一层层打开。
一块深紫的水滴状的牌子在灯光下环着莹润的光。
光并不强烈,可是他的眼却仿佛被刺到般盈出水汽。
手抖得更厉害了。于是托在掌心地牌子愈发地闪烁。隐隐透出其中一个“灵”字。字体为小篆。本就飘逸。而在光华环绕中还有一种飘飘飞之势。
他轻轻合拢手掌。那光便湮灭在指间。只在掌心凝着温润清凉。
他又缓缓从盒底拿出一方叠得工工整整地纸。
虽然保护谨慎。可是那纸仍旧透出岁月地颜色。而且边缘和折痕处已经泛起边。想来是经常被翻看地。
苏继恒小心打开这张纸。细细地看着那得不能再地字。
虽然二十年过去了。可是这上面地点滴仍旧揪得他心痛。
“为什么要离开?”他闭上眼睛,只觉眼睛干涩,他早已无泪了。
“紫裙,你到底在哪?”
夜静寂,院南的窗口还透着一团晕黄的光,温暖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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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峮落了地,随手摸起个小石子向墙外丢去,听到方浩仁的一声轻叫,他忍不住发笑,而当转回目光看向院里时,登时愣住了。
墙,竟然还是墙,看样子也如外墙一般环绕成一个圈,就在距离自己六尺开外之处。
他自小就封闭在家中,又是在学校长大的,不知其他人家的庭院设置,可是商宅…的确是怪异了点。他在书中见过古代城市多有“郭”——外城的墙“城”——内城的墙,这商宅虽然占地面积广,可也不至于当作一座城来设置,怪不得有人会在这里迷路。
幸好这墙不如外墙高大,还是可以跳过去的,只是缺少了方浩仁有点行动不便。
突然,两束幽绿的光像是打着旋的于半空中飘过来。
于是关于商宅一切可怕的传说再加上自己想象力的临时发挥顿时为眼前所见蒙上了一层可怖而诡异的色彩,一时竟让他忘了进退。
那两束幽绿的光好似沉在海底般游了过来。
他身子一动,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发出“嘎巴”一声脆响。
两束幽绿忽的停了下来,紧接着…
“喵…”
猫?
苏梓峮定睛一看,只见一团黑正伏在不远处的墙头,幽绿的光忽明忽暗的向这边。
唉,真是做贼心虚,竟然被一只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