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慌这种情绪他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
暗卫最基本的准则就是断绝三情六欲,可以说就是一个听人差遣的杀戮机器,一旦有了自我感情,就会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况且也没有人敢雇佣一个有感情的暗卫,所以最终的结果也只有死亡。
他们的生命乃至一切都是属于暗卫阁,属于自己主子的。
司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心慌的原因,只当自己有些不舒服了。
或许是太过于寒凉。
他忽略了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将火添的更旺一些。
洞口被他找了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一半。
既能挡风还便于隐蔽。
而江黎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快要分不清眼前的事物。
本来以为就是简单的发烧,但他绝不会有这种浑身被针扎一般的痛感。
但是现在他分不出丝毫精力去思考这件事情。
只得咬着牙往身旁的人怀里拱了拱。
司翊看着主子闭着双眼,面色潮红,但嘴唇却异常苍白。
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将额角的发髻打湿。
顾不得其他,司翊伸手将自己的面巾扯下,面巾是被折叠很多次才带上的。
他展开,然后翻出最干净的那一面,替自家主子擦拭虚汗。
体温高的有些过分,司翊手刚触碰到就觉得有些奇怪。
而江黎渐口中还轻声道,“冷...”
再这么烧下去,恐怕人就会因为失水过多而休克。
但同样的司翊也不敢留下江黎渐一个人去找水,把主子背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外面风声鹤唳,恐怕也是行不通的。
他狠了狠心,捡起放在一旁的果子。
这种果子水分还比较充足,喝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只能稍微润润嘴。
司翊轻声道,“主子,属下冒犯了。”
然后张开嫣红的唇,将果子轻轻咬了一口,将剩下的部分凑到江黎渐嘴旁。
江黎渐只觉得自己又冷又热,嘴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眼看着果子被自己捏的变形,里面的水分也被自己全部捏出来滴进主子嘴里。
他才将果子随手扔在一旁。
看着主神志不清的模样,他心里有些异样的恐慌感。
时间越长温度越低。
洞外的风声和狼嚎的声音交错,显得有些骇人。
司翊一路上都有留下暗卫营独有的记号,只期望他们能够看到并且迅速赶来。
司翊从小就在暗卫营长大,各种高强度的训练让他的忍耐力和体质都异于常人,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他咬咬牙便能坚持下来。
但是主子不同,他每日都隐蔽在主子身旁,眼睁睁看着主子稍微打个喷嚏,府里仿佛就快要遭遇到灭顶之灾,个个显得焦急万分。
不一会那驱寒汤和暖炉甚至御医都被送来。
他原先还觉得是有些小题大做,但真的当眼睁睁看到主子如此难受,他才知道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会那般紧张。
他面不改色的脱掉自己的外衣。
全部都盖在江黎渐身上,里面的亵衣显得异常单薄。
但是他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轻轻将江黎渐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整个人都坐在江黎渐的斜后面,方便他靠着自己。
司翊的手脚都冻的快要失去知觉,但所幸江黎渐浑身倒是渐渐开始降温。
就这么干坐着熬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