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被扛着扔到地牢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疯狂的拍着门。
但是进了这里的人,又怎么可能逃脱生天。
他望着昏暗无边的走廊,顺着铁笼子慢慢滑下来。
无力的捂住眼睛。
他真的搞不清楚,明明摄政王最希望那狗皇帝去死的。
怎么如今却因为这个事情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做好赴死的准备,却发现江黎渐根本就是个魔鬼。
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的割下,疼得他几乎快要昏厥。
行刑时,江黎渐就傲然挺立在自己眼前,眼底全是冰冷,看着自己痛不欲生。
他晕过去的时候,江黎渐就会命人用盐水将自己泼醒。
这样的酷刑没能延迟多久,他就因为太疼而死去。
江黎渐就看着那片地被染成血红色。
眼底意味不明。
血腥味越发浓重。
他转过身,留下一句“收拾干净,便转身离开。
该去哄着小皇帝喝药了。
他在自家乖乖寝殿外面驻足许久,等身上的血腥味消散一些,才缓缓迈步进去。
这几天司翊一直都被江黎渐监督着喝药,他已经由最初的抗拒到现在的习惯麻木。
甚至在有些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还有些期待江黎渐的到来。
可是今日江黎渐还没能走到身边,他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很淡。
但是司翊的嗅觉有些过分灵敏。
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你今日来迟了。”
江黎渐拿起桌上的碗,习惯性的搅了搅,开口解释,“刚才处理了点事情。”
司翊没有追问,就着江黎渐的手将那苦的要命的药喝光。
小脸皱巴巴的。
江黎渐真的觉得他可爱死了。
伸手给他嘴边塞了一颗蜜饯。
有些随意道,“那些后宫的妃子,我以我的名义遣散了。”
司翊没有回话,张嘴接住那颗蜜饯。
嘴唇不小心碰到了江黎渐的指尖,倒是把他自己惹得有些害羞。
过了好一阵才恍然回过神,“哦...哦哦。”
“遣散便遣散了吧,反正留着也只是留着。”
江黎渐像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一般,泰然自若的收回手。
司翊身上的伤要定时重新包扎,江黎渐自觉揽下重任。
司翊的身上很白,也很消瘦。
每次不小心碰到都会轻轻哆嗦一下。
司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江黎渐是怎么回事。
关系也不似原来那么僵持。
自己对他的恨意也被消磨殆尽。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越陷越深。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的转变意味着什么。
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清了清嗓子,“你身上有血腥味。”
江黎渐没有停下手中为他包扎的动作,轻柔又细心。
“处理了个人。”
司翊因为是躺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垂眸认真的男人。
总有一种将他占为己有的冲动。
“不能告诉我吗?”
江黎渐抬眼,两个人就突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