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强、邓一平二人回头一看,叫声正是从屋子内出来的何玉虎发出。
徐四强、邓一平二人跑着跑着,又返回来了。见了何玉虎,气不打一处来。邓一平指责道:“何玉虎,你想害死我们吗?”何玉虎说:“谁叫你们不带上我!”邓一平说:“你不是睡着了吗?”何玉虎说:“我不是又醒来了吗?”
说到这里,柳员外、柳小姐二人,也同时到了跟前。柳员外看到邓一平、徐四强还在,正言厉色的说:“你们想从老夫柳府逃出去,门都没有。”而柳小姐说:“父亲,你放他们走吧!”柳员外听言,说:“女孩子家,懂个什么?快回房间去休息。”柳小姐没有听父亲的话,而是对父亲说:“爹爹,你不要为难他们,放他们走吧!”柳员外说:“哼!放他们走,没那么便宜。”听了父女二人的对话,邓一平一拱手说:“柳员外,别误会。我们刚才不是想逃出去。你想一想?我们逃跑,还会一边叫逃跑啦,一边跑吗?”柳员外说:“那刚才何玉虎为什么叫逃跑啦呢?”邓一平眼睛一转,突然有了主意,睁眼说瞎话骗柳员外:“柳员外,是徐公子跑去找文风道长说事,我便追在他后面。我欲把徐公子追回来。而何玉虎是一个傻子,他认为我去追徐公子,是想逃跑。所以他才叫逃跑啦。傻子说的是傻话,你相信吗?”柳员外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而是追问道:“那徐公子跑去想找文风道长说什么事?”邓一平说:“徐公子想通了,又欲与柳小姐成亲。只是碍于母亲孝期未满,想找文风道长谈一谈,可有办法?”柳员外听言,说:“原来如此。那你去追徐公子又是为何?”邓一平说:“我去追他,是叫他明天去找文风道长。因为夜深人静了,文风道长已然入睡了。”柳员外听言,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老夫不要你们去请文风道长;老夫去请来便是。”言毕,柳员外看了看徐四强。
徐四强不知怎么说好,心里埋怨着邓一平。但是,现行被抓住,总得跟着邓一平一起去圆谎。于是,徐四强配合着邓一平点头称是。而邓一平的想法是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
稍许时刻,柳员外把文风道长请来了。文风道长一边走着,一边念叨:“无量天尊,二位施主的缘分到了……二位施主的缘分到了……”到了这时,柳小姐也害羞的走开了。
见文风道长来了,邓一平赶紧抱拳说:“拜见大师。”而何玉虎、徐四强也跟着一拱手拜之:“拜见大师。”文风道长说:“免了免了。三位,夜半三更,又夜深人静;贫道也不拐弯抹角了。徐公子想通了的事情,已然被柳员外告诉了贫道。贫道又精心算过了一下。徐公子的母亲与徐三哥仙逝不久,那是你们算的咸丰年号。如今改天换日,洪天王领导农民起义,已经打下了半壁江山。而我们现在所处的郎溪,正是洪天王的管辖地。用的年号,乃是太平天国号。所以说,与你们说的咸丰年号,相差十万八千里。不是相差不久的日子了,而是换了一个朝代。徐公子的母亲与徐三哥之死,更谈不上尸骨未寒。现在洪天王英明,我们一介布衣,奉公职守,都把辫子去了。有的披头散发、有的干脆剪短了头发,还有的用包巾包住了头发;反正一切汉化了。而我们,结婚也应该从简从速。徐公子,你看明日与柳小姐成亲如何?”徐四强刚才为了帮邓一平圆谎,邓一平说什么,他点头是什么。现在听了文风道长的话,又不能出尔反尔。迟钝了一下。
在徐四强迟钝之际,邓一平赶忙接过话说:“只要文风道长看好吉日可行。徐公子正盼着早点成亲,他也害怕小姐被太平军拉去选美入宫。到时候,悔之晚矣。”文风道长听言,说:“这就对了。”
可是,这个时候的徐四强心里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味道。想指责邓一平,但又置身处地不同,不好指责。不指责邓一平,又得明日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