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你回来了?”
牟恬恬刚打开门,从客厅沙发方向传来一声柔软的呼唤,她转头看去,就看见学姐杨雪妮穿着浅色系的睡衣,不算柔顺的长发搭在肩上,脸上挂着笑容看向她。
牟恬恬觉得对方此时披着头发比扎着丸子头更好看。如果说丸子头给人一种清爽感,那么此时的头发就是一种慵懒感,而且还带了些许妩媚气息。
“学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啊。”牟恬恬回应的问了一句,将挎包放到鞋柜前,又换掉拖鞋。
杨雪妮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沙发边,然后又把她轻轻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她旁边坐下。
她忽然开口问道:“邹析霖,他现在没有欺负你了吧?”
“啊?”牟恬恬愣了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可一想到今晚拍戏时,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两片唇瓣贴在一起,温暖的触感,让人心悸,脸上还是忍不住发烫,连耳朵都染上了红晕。
她低头咬着唇瓣,心情复杂。
\"啊什么啊!快说话!\"杨雪妮看到她这副样子有些担心,扯了扯对方的手臂,想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他没有啊……\"牟恬恬结巴了半天,也没敢看向杨雪妮,只是低着头说。
“哦,那就好。”听完这句,杨雪妮才放下心来,可又很快发现了对方神色不寻常,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试探道:“恬恬,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
“有吗?”牟恬恬身子一振,笑得有些勉强,“就是拍完戏,太累了。”
“学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她说话时,眼神有些躲闪。
面对牟恬恬突然的询问,反倒杨雪妮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是……也没啥。”她本来想把许逸辰威胁还敲诈勒索她这件事告诉牟恬恬,但是转念她又想到牟恬恬现在还在和邹析霖搭戏,如果告诉她这件事,以牟恬恬的性格肯定会找许逸辰对峙,万一再加上许逸辰在邹析霖面前煽动,到时候撕破脸皮,影响到她的星途………
想到这些,杨雪妮又犹豫了,迟疑几秒后,温声道:“你既然拍戏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好,那我就先去洗漱休息了,明早还有场早戏要拍啦。”
“学姐,晚安。”牟恬恬微笑说完,心不在焉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唇瓣轻轻蠕动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又充满了深意的弧度......
“恬恬,晚安。”
杨雪妮纠结一阵,还是决定等牟恬恬把戏拍完,再去警局报案说许逸辰威胁敲诈勒索她的事。
别看杨雪妮是个东北人,遇事却有些优柔扭捏,这也许这就是她的性格。
………
另一边。
豪华的卫生间内,玫瑰香薰灯发出柔和的光晕,淡淡的香味裹挟着热气弥漫在空气当中,合适体感的温度,让他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
邹析霖站在卫生间的盥洗台,穿着白色的浴袍,刚洗完澡的他,头发还缀满着水珠,水珠顺着额头、脸颊、锁骨一路滑落。
他一边刷牙一边看着氤氲的镜子中模糊不清的自己,似隐似显的脸廓,那朦胧粉红的唇瓣,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与牟恬恬接吻时,她粉嫩欲滴的唇瓣, 那软绵温润的感觉......
此时,让他竟然感觉嘴里含着的泡沫都是发甜的。
邹析霖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不自禁地将双眸微闭,长而密的睫毛在光的作用下,眼睑上投射出淡淡的剪影,如同蝴蝶展翅欲飞的一对翅膀。
亲那个外卖妹怎么会是甜的呢?如果说是错觉,那第一次在酒店门口的接吻难道也是吗?都说事不过三,看来我得找机会再试试。
他的心底却是莫名其妙地升腾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似乎还隐藏着些许期待?
想着,他竟然无意识地将含在嘴里的泡沫直接咽下了。
喉咙中袭来的黏腻让他感到不舒服,邹析霖才猛然回过神,端起漱口杯,含了一大口,又躬身吐到盥洗池中,将口腔里剩余的泡沫清理干净了。
这一夜,两人都各怀心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莫名浮现出的都是对方的模样。
想到这些,两人同时猛地甩了甩头,用力地将脑中那个人的身影驱散掉,又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的状态……
……………
牟恬恬和邹析霖因为有一场早戏要拍,天刚鱼肚白时,两人就相继到了剧组,开始各自化妆,穿着戏服,背诵台词………
拍摄中。
窗外已然大亮。
铃兰敲了敲昏沉沉的脑子,她撑着手坐起来,撩开纱帐,盯着窗外愣愣地出神。
“咚----”
楠木门被人很用力地踢开,铃兰吓得身子一颤。
她掀开被子站起身,门口处忽地有阴影笼罩而下,就看见一个长得极为俊美如斯的男子迈步而入。
他绝美的俊脸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一副生人勿近。触及到那双极寒的眼眸,铃兰一下子就冷的打了个哆嗦。
他用眼瞪她,生生吓人。
“哼!可恶的女人!”萧弈笙走上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冰冷无温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了过来:“铃兰不要以为你成功的做了本王的王妃,你就可以麻雀变成了凤凰,娶了你,也不代表本王会承认你,也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凌王府里坐享清福!”
“王爷,既然如此愤怒,我又不是真正你要娶的人,我们就和离。”
她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他颇有些意外。
萧弈笙放开了擒住铃兰的手腕,朝着红木圆桌走去,表面心平气和坐下,提起桌上的玉壶,斟了一小杯,低头轻啜了一口茶水,“合离自是可以,不过,本王有一个条件。”
本来就是替小姐代嫁,现在没想到能和离,铃兰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她稳住情绪,“王爷,您请说。”
闻言,萧弈笙眼底掠起一抹杀意,“那便是把你的命留下。”
萧弈笙不会是喝醉乱说胡话,拿她开玩笑吧?
可他喝的是茶,不是酒,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
铃兰惊得后退好几步,生生与他隔开了一大段距离,她瞧着萧弈笙面不改色的脸,颤抖地伸手指着他,“你你你你你……”哆哆嗦嗦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魏导,麻烦暂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