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凝视着一张字条。
那是主子刚才从信鸽身上取下的信条而后照着临募出的一串字。
更确切地说,那是一串奇怪的符号。
那字条上画着:
‘15thSep’
“主子,属下这就去找人破译出这暗号。”
“不必了。”
“她既然不避讳,必定有自信我破解不出这份密函。”
“追查那只白鸽的动向,如我猜得没错,那只白鸽最终会落在蜀国皇宫。”
“你密切注意宫冶卿的动向,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楚子歌轻轻摩擦着那那串符号,宣纸带来的微粗粝感,从指腹传入,让他有种直觉。
她身上那层层裹挟的秘密,离揭开的那一日。
不远了。
卫府。
主厢房里传来一阵阵呕吐的吵杂声。
“快快快!痰盂拿来,小姐又要吐了!”
一打扮华贵的妇人坐在床侧,急声指使着佣人。
“你这是吃了什么要命的东西?吐成这个样子!”
那贵妇拍着一女子的背部。
“母亲,我难受.....”
还未待女子说完,又是一阵呕吐。
呕吐的人正是卫傲晴,坐在她床侧的是她的母亲,卫府的女主人。她从昨晚开始便持续呕吐,看了大夫吃了药也未间半分好转。
此刻,她已虚脱到下不来床了。
“这可怎么办呢?大夫说你这病至少要害小半月呢。”
“小半月......”
“不行!我要去参加明晚的‘皇宴’。”
“你现在吃什么吐什么,这个样子怎么去参加明晚的‘皇宴’?”
“我一定要去参加明晚的‘皇宴’!”
卫傲晴一句话说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你看看你现在连说话都不利索,又怎么去皇宫?”
卫傲晴想爬起来,却感到自己浑身无力。
“可我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也得甘心,谁叫你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得了这么个怪病,你就认命吧!”
是夜。
月落是警醒的,睡在她床榻前的小白狐亦警觉地发现来人不善,作出备战的姿态。待看清来人,却突然有些畏缩,但仍然护在月落床榻之前。
月落这时也看清了来人是谁,夜色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周身寒气冷冽,安抚着小白,静然看着那人。
猛然,她被那人蛮力拉起,出手太突然,她一时来不及反抗,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便任其拖拉着,直至被带到一处地方。
那地方她很熟悉,因为她时常来。
被踉跄着拉甩在地,一滩血渍跃然在目,她心中愈发不安起来。就在刚才楚子歌突然闯进来时,她就隐隐直觉到有什么对不。
目光最终停留在床榻之上,床榻上的人唇瓣乌青,一片死寂之色。
月落的心陡然下沉。
宛妃......怎么会?!
“给我一个解释。”
冷冽从薄唇发出,带着寒意。
他就这样定然在她面前,垂眼睨着她,这样的场景,月落抑制不住地刺痛起来。
这一幕......像极了七年前。
手被蹭破,忍着丝丝痛意爬起来,站定,对视。
她恨,恨极了他!
他认为是她害了宛妃。
呵,那么就是她又怎么样!
“没有解释,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再说一遍!”
那人眼中已涌起杀意。
“我说,没有解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字一句,夹着痛快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