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还是出府了。”赵云衿替他说道。
“是的。初二那天,我听说二小姐你要出府选布料,就想过要偷偷跟着你。可是······”姚显说着,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顾庭,才继续说道,“我怕被顾庭发现,就没敢跟着,只好眼巴巴地守在门口,希望你能早些回府。
也不知你出门后遇上了什么事,回来的时候,我就见到你的脸色不太好,后来我去找明枳她们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来。
初三那天,你没让我备马,就一个人出府去了。我见你没让顾庭跟着,就壮着胆子跟在你身后,想看看你要去哪里。
没想到,二小姐你直奔延寿坊而去,很快就已经到了泰和客舍附近。我估摸着,你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觉得那场火有问题,所以想去泰和客舍的废墟上看看。我看到袁执事担心的事情将要成真了,就赶紧去布政坊通知他。之后,我就回府去了。
没过多久,我发觉府门口突然热闹起来,我赶紧跑过去看,正巧见到二小姐你满头是血,被人用担架抬回府中。
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你离开泰和客舍的时候被人纵马撞伤了,而撞伤你的人逃得飞快,没有被抓住。
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我很自责,再也不想做这种事了。可是,袁执事他威胁我,说我如果不再向他传递消息,就要我立刻连本带利把赌债都还清。
我真是傻,当初居然会相信袁执事的话,以为那一贯钱真的不用还了。见到他恶狠狠地向我讨要赌债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他要用越滚越多的债控制我,让我一直替他办事。
可是我当时已经陷在圈套里,根本脱不了身,所以只能昧着良心,继续向他传递消息,一直到现在。”
赵云衿听完姚显说的话,问道:“在我失忆之后,袁寅还是很关心我的行踪吗?”
姚显用力点点头,答道:“是的,二小姐你醒过来的那天,正好是我应该去济法寺找袁执事的日子。当时他听说你醒过来了,脸色立马变得很不好看。直到我告诉他,二小姐虽然醒过来了,但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忘光了,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害怕你不是真的失忆,所以他让我多多关心你的行踪,若是有什么异常,要立刻让他知道。
因此我想方设法打听二小姐你的行踪,想要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兴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向袁执事传递消息的事情才会被二小姐你发觉。”
“你都是如何向袁寅传递消息的?”赵云衿又问道。
姚显答道:“平时,我每隔五日会去济法寺,将你们的行踪报告给袁执事。他若是临时有什么特别的指示,便会遣小童来赵府后门找我。如果我有什么要紧的消息要立刻告诉他,也会去孙府的后门将消息告诉小童。”
赵云衿听了,沉默片刻,语气严厉地说道:“姚显,你身为奴仆,竟背叛家主,向外人传递消息。若是父亲知道了此事,你猜他会不会命人当场打死你?对了,还有你的爹娘,他们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也该受罚。”
姚显被吓得浑身发抖,不住地求饶道:“二小姐,我求求您,千万不要告诉老爷。我死了不打紧,可是我爹娘年纪大了,他们经不住折腾了。我向您保证,就算是袁执事要剁了我的胳膊,我也再不会向他透露你们的行踪了。”
“不,你现在还不能断了和袁寅的来往,我要你继续和袁寅保持联系。”赵云衿摇着头打断了姚显的话,继续说道,“不过,你得按我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