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五个弹指,久到让赵云衿以为顾庭是不打算跟她说话了。她正想回头去看顾庭,就听到顾庭不疾不徐地答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真的?”赵云衿高兴地停下马,回过头对顾庭说道,“是你自己说不生气的,我真的会相信哦。”
顾庭像是被气笑了,答道:“对,是我说的,我没有生你的气。”
赵云衿心想:既然顾庭不生气了,那我便不用道歉了吧。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另一个问题也解决了。
于是,赵云衿趁着顾庭心情不错,接着说道:“顾庭,以后不论遇上什么事,你都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
顾庭闻言,难得地主动与赵云衿对视,郑重地答应道:“好,以后无论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相告。”
“嗯,就这么说定了。”赵云衿对于这场谈话所取得的效果非常满意,眼见时辰不早了,便催着马快步走起来,很快就来到了大理寺门前。
顾庭见赵云衿在大理寺门前下了马,正要离开,却听见赵云衿对他说道:“等一下,顾庭,我还想起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顾庭停下脚步,问道。
赵云衿牵着马来到顾庭身边,掩着嘴轻声对他说道:“我始终怀疑,有人在监视我的行踪。”
“我也曾有此怀疑。”顾庭略微皱起眉头,小声说道,“可我时常跟在你身后,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你。”
“也许那个人不用跟着我就能知道我的行踪呢。你想一想,府中有谁对我的行踪特别关心,而且还关心得毫无道理?”赵云衿启发道。
顾庭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姚显?”
赵云衿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昨夜我仔细想过了,假设这一切都是驸马指使的,那么我之所以会被人撞伤,一定是因为驸马不想让我查下去。可是我明明很低调,有谁会知道这件事呢?
我认为有两个可能,一是有人奉命监视着泰和客舍的废墟,那人见到我去探查,便告诉了驸马。驸马担心自己的罪行败露,就派人来暗杀我,所以我才会被人纵马撞伤。
可是我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有人监视着泰和客舍的废墟,那么他一定会发现正月初一那天在废墟附近徘徊的秦仪。可事实上,直到正月初二那天,也没有丝毫迹象表明驸马要对秦仪不利,那就说明他不知道秦仪还活着。所以,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第二个可能,就是有人在监视我。当那人得知我要去泰和客舍的废墟查探,就将此事报告给了驸马。于是,驸马早早便派人埋伏在附近,打算趁我离开的时候暗杀我。好在我命大,没能让驸马如愿。后来,驸马得知我失忆了,没有再查这件事情,也就没再对我动手。
我思来想去,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大。但是,有谁能知道我的行踪,还能将此事提前告诉驸马呢?
这时我就想到了姚显。从前我还不知道秦仪的事情,只是觉得姚显总是问东问西的,简直是多管闲事。可是,一旦与秦仪告诉我的事情联系起来,我便发觉姚显的一切举动都变得合理了。所以,若是监视我的人就在赵府之中,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姚显。”
顾庭觉得赵云衿所言有理,便说道:“我明白了,小姐。我这就回去监视姚显的行踪。”
“那便麻烦你了。”赵云衿说着,见大理寺门前来往的官员多了起来,想必是时辰不早了,就跟顾庭告别道,“顾庭,我该走了,你监视姚显的时候小心些,不要冒险。”
顾庭点点头,直到目送着赵云衿进了大理寺,才快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