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赵云衿在观察环境,沈时溪主动跟她讲起了布防图失窃的经过:“昨夜是晏将军在官署中值守,据他所说,昨日亥时,巡夜的警卫发现一个黑影在陈大将军的退室附近一闪而过,于是大声示警。晏将军听到动静后,便召集警卫来到退室附近搜查,却没能找到那个黑衣人。
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东书阁的三楼有火光闪动一下,旋即便被熄灭。数名警卫围过去时,便在东书阁附近再次见到一个黑影,那人身手矫健,避开了警卫的抓捕,很快就跃上屋脊,几个腾跳便翻出了官署的围墙。
晏将军立刻派了一队警卫出去追捕黑衣人,他自己则带着人上了东书阁的三楼。他见到两个守卫皆昏睡在地,赶紧进入房间查看。发现有三个书柜被人用刀劈开了锁,柜中的文卷散落一地,显然是经历了一场翻找。
晏将军将这三个书柜中的所有文卷皆核对一遍,才发现放置在柜底的长安城布防图不见了。”
沈时溪说着,从袖中取出钥匙,打开了第一行,从左数起的第三个书柜。他说道:“这是黑衣人打开的最后一个书柜,也正是布防图的所在。”
沈时溪指了指书柜底层靠左的一个位置,接着说道:“布防图一直都被装在一个锦盒中,放在这个书柜的最底层。”
赵云衿向书柜中看去,这里的文卷在经历了黑衣人的翻找后,皆已被整齐地放回了原处,如果忽视掉沈时溪所指的那个位置,整个书柜中可谓是满满当当,而那个原本安放着布防图的位置此时空无一物,相比之下更显凄凉。
赵云衿回想起沈时溪所述的事发经过,觉得有些奇怪,她问道:“既然昨夜是晏将军当值,理应由他来查办此事才对,怎么今日没见着他?”
沈时溪答道:“陈大将军罚他闭门思过,因此不在署内。”
“哦,原来如此。”赵云衿嘴上说着,心里却犯起嘀咕:也不知陈牧是当真想惩戒晏闻道呢,还是这两人达成了某种默契。
可赵云衿毕竟只是个外人,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毫无意义。于是她抛开这个话题,问起了案情:“昨夜在此处看守的守卫可还记得在他们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
沈时溪回答道:“两个守卫都说,在他们听到示警之声后,便持戟戒备,之后,他们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很快便觉得头脑发昏,失去了意识。”
赵云衿接着问道:“昨夜被派出去追捕黑衣人的警卫可有带回什么消息?”
沈时溪无奈地摇摇头,说:“没有,黑衣人逃得很快,他们追到宣阳坊外便见不到他了。”
赵云衿想了想,又问道:“从第一次见到黑衣人,到他离开,大概是多久?”
“据晏将军所说,总共只有一刻钟。”沈时溪答道。
赵云衿暗自思忖:只花了十五分钟就从陈大将军的退室来到东书阁,还一连打开三个书柜,从那么多文卷中找出了布防图,这也太快了吧。
她皱起眉头围着那三个书柜走了一圈,想起警卫曾见到三楼有火光,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在那一刻钟之内,窃取布防图的黑衣人并不需要做那么多事情。
赵云衿看向沈时溪,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沈将军,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沈时溪会意,说道:“当然可以,去我的退室相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