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遥正专心誊抄公文,忽然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驻足,他偏头看去,便见到一只细嫩白皙的手在他的书案之上轻敲数下。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赵云衿含笑的双眼。
韩平遥见到赵云衿,有些欣喜地问道:“赵司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大案发生?”
赵云衿看到韩平遥一脸期待的样子,不自觉地收起笑容,面露难色:“有是有,只是事关机密,我不能带上你一起去。”
韩平遥失望地垂下肩,他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赵云衿,问道:“为什么啊?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哎呀,我不能告诉你。总之,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你就不要牵扯进来了。”赵云衿生怕自己心软,决定守口如瓶。
韩平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窗外传来李晗的声音:“云衿,你在这里啊,我正找你呢。”
“李姐姐?”赵云衿循声望去,见李晗正站在窗外看着自己,便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晗往身后瞧瞧,见周围没人,才凑近窗户,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昨夜左金吾卫的官署中出了件大事。”
“啊?”赵云衿呆住,靠着仅存的理智将“你怎么会知道的”这几个字生生咽了下去。
她觉得奇怪,明明刘卿说要秘密处理的,怎么这么快就让人知道了?
李晗误将赵云衿的疑惑解读为吃惊,详细说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昨日入夜之后,左金吾卫的官署中突然喧闹了一阵,所以我料想是出了事。”
哦,原来只是李晗的猜测,赵云衿放下心来,应和道:“竟有这种事。”
李晗再说话时,语气变得神秘了起来:“夜半喧闹倒也罢了,奇怪的是,今日左金吾卫的人个个神色如常,跟没事人一般,好似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如此反常,一定是出了大事。”
赵云衿不得不佩服李晗消息灵通,她想到自己将要去左金吾卫协助调查,应该提前做些准备才是,便问道:“李姐姐,我对左金吾卫不太熟悉,不如你跟我说说?”
李晗对朝中官员了如指掌,这种问题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云衿,你问我可真是问对人了,我对此刚好有些研究呢。
金吾卫呢,属于南衙禁军,分为左右两卫,其职责宽泛,既担负长安城外部防卫,还负责外郭城治安管理和内城巡警。不仅如此,金吾卫亦有侦察百官行动,刺探城中居民隐情之权,一旦遇到为非作歹之人,可即行逮捕。是以,金吾卫与我们大理寺多有交集。
左金吾卫的大将军陈牧本是一位文官,因立有大功而深受至尊倚重,才担了这左金吾大将军一职。
此外,左金吾卫中还有两位将军,一位是重臣晏恕之子晏闻道,另一位是辅国大将军沈介之子沈时溪。
晏闻道在左金吾卫中任职已有三年,向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什么可说的。
至于这沈时溪嘛,就值得我好好讲讲了。他出生于长安,可却并非一直居住在此。据说,他七岁时便被他父亲送去岷山学艺,直到两月前,他才回到长安。之后,他便补了左金吾将军的缺,在他的治下,连毛贼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不过呢,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生得特别俊朗,且尚未婚配。”
“哦,是吗?有多俊朗?”赵云衿显然对俊朗一词特别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