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闻言,心中似有所感,她抬眸看向赵云衿,胸口的起伏剧烈起来,微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然而片刻过后,半夏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双唇紧闭,使劲摇了摇头。
赵云衿见半夏打定了主意不说话,便也不再追问,对她说道:“好了,你出去吧。记住,呆在人多的地方。”
半夏不太明白赵云衿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自己应该听从赵云衿的嘱咐。于是她领情地朝赵云衿点了点头,便退出门外。
等到半夏出了房门,赵云衿便对坐在一边旁听的张定说:“张县尉,麻烦你看着半夏,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张定觉得赵云衿让他监视半夏,一定是因为半夏很可疑,那么半夏十有八九就是真凶。既然赵云衿将如此重任交托给他,他可绝不能让真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想到这里,张定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赵云衿的目光中满是坚定:“放心吧,赵司直,这点小事我一定能办好。”话一说完,张定便尾随半夏而去。
韩平遥看张定的神情,便知道他是会错了意,对赵云衿说道:“张县尉又犯糊涂了。”
赵云衿含笑说道:“有时候,会错意未必是坏事。”
韩平遥笑着表示赞同,转而有些不解地问道:“赵司直,我不太明白,你为何不直接向半夏问清楚杜若和霍澄之间的关系?”
赵云衿避而不答,反问道:“你看半夏神情中流露出的伤痛是真的吗?”
“依我看,不似作伪。”韩平遥答道。
“正是因为如此,她心中才有所顾忌。”赵云衿叹口气,继续说道,“希望她能够早点想明白。”
赵云衿的话说得简略,韩平遥只得似懂非懂地皱眉思考起来。
赵云衿的下一个问话对象是霍夫人房中的丹桂。
丹桂进屋时,赵云衿看到她的脸色发白,看来是吓得不轻。
她不想给丹桂太多压力,便用闲聊的语气问道:“我似乎没有见到贵府的夫人,不知她此时在何处?”
丹桂答道:“夫人受了风寒,已卧病在床十余日。”
赵云衿疑惑道:“既然霍夫人卧病在床,照理说应该无心于梳妆打扮之事,怎么会发觉家中财宝丢失?”
丹桂解释道:“这事儿啊,多亏了少爷。今日早晨,少爷带了一支嵌玛瑙金簪来送给夫人,说这支簪子与夫人最喜欢的那条嵌珍珠宝石金项链很相配。夫人瞧了,爱不释手,让我拿来那条项链比着看看。我便去妆匣中找那条项链,谁知,非但没找着项链,反而还发现妆匣中少了好几件贵重的首饰。
夫人得知此事,恼怒得很,便让我们好好查查,究竟少了多少东西。这一查才发现,不仅夫人的首饰少了五件,就连夫人钱箱中的金币都少了二十枚。
少爷见夫人气得了不得,就帮着出主意,说可能是出了家贼,应该将众人的屋子都好好翻找一遍。
夫人觉得少爷的主意不错,便让我带着人四处搜查。结果我们查到侧夫人的屋子时,就发现她已经遇害了。”
赵云衿问道:“你们发现杜若遇害之时,是什么时辰?”
丹桂答道:“那时我特意看了一眼院中的日晷,将近午时四刻。”
“之后半夏就回来了,是吗?”赵云衿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