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就是顾庭。顾庭出生于武学世家,今年十九,十年前,其父暴病身亡,家人被仇家追杀,母亲带着他逃到长安,但没多久也病故了。此后,顾庭流落街头,靠着家传武学以卖艺为生,机缘巧合之下被赵云衿捡回了家,之后就一直以护卫的身份跟在赵云衿左右。
锦书讲了许久的话,讲得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光了茶壶里的水,明枳笑完她牛饮,便端起茶壶去添水。
明枳刚一踏出房门,云衿便听见她的一声惊呼:“哎哟,顾庭,是你啊。”原来明枳端着茶壶快步出门,猝不及防见到檐下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定了定神才看清是顾庭,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顾庭从阴影中走出来,左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右手攥着的木盒递过来,说:“我一回来就听说小姐醒了,刚好这支人参可以给小姐炖汤喝。”
明枳接过木盒,回了句:“好,我这就让姚娘给小姐炖汤去。”接着便匆匆往小厨房去了。
云衿在屋里听着,外面却没了动静,问道:“咦,顾庭不是来看我的吗?”
锦书解释道:“顾庭是男子,怎么能入小姐的闺房,何况你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云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木板被踏动的响声,那声音杂乱且快,似乎不是明枳制造出来的。
锦书对这声音熟悉得很,她笑起来,说道:“是小祖宗们来了。”
果然,随后就有三个小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然后就蹦跶着跑来云衿床边,亲热地喊着:“小姑姑,你醒啦。”
云衿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侄子和侄女,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随后跟来两位年轻妇人和几个婢女,没有让这场探望变得过于亲热。
刚巧明枳端着茶壶进来,赶紧和锦书一起向两位妇人和“小祖宗们”一一行礼:“二少夫人、大小姐、孙小姐、孙少爷。”
云衿这才知道两位年轻妇人是大姐赵宜笙和二嫂谭舒文,便也跟两人打了招呼:“大姐,二嫂。”
赵宜笙看看云衿的脸,笑着打趣道:“嗯,看起来气色不错,睡了两天到底是不一样。”
谭舒文也附和道:“可不是,年节上这么忙,倒是云衿能睡个安稳觉。”
云衿没说话,只是略带羞涩地笑了笑。
锦书伺候着赵宜笙和谭舒文在榻上坐下,两个侄女乖巧地坐在二人中间,侄子则直接扑上了床,脸上带着炫耀之色:“小姑姑,一定是因为我今天往荐福寺的放生池里放生了两条鱼,你才能醒过来的。”
接着,小小的赵崇山便是一脸期待的样子,直到云衿摸着他的头夸他大有功劳,才乖乖地爬下床,坐到他母亲的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