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黎定国又去找了几次周小满,问余安邦的态度,都被周小满以自己劝过了,但是没什么用这样的话打发了。
黎定国失望而归。
周小满只能叹气。
她去找夏红军了解情况,通过张兴国施压,夏红军这个看起来老实的滑头说了实话。
上回,两个男人讨论的,确实是钱的事。
不过,不是什么夏红军找余安邦借钱,而是余安邦要夏红军将砖厂跟砂场的流水抽调出来,他有急用。
急用自然是用在这批电子手表上面。
周小满就劝余安邦,不要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套。后者当场表示自己不蠢,绝对不干损人利己的事。
他有自己的打算。
可具体是什么打算,人家一个字都不肯说。
周小满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她个人认为,余安邦就是单纯要找白家的晦气。
至于为什么找白家,那就是被黎家牵连的。
最近,黎清河又频频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
不是别的,还是余闹闹同学。
分明上次闹过一场了,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依旧格外关照余闹闹。
余闹闹也是个厚脸皮的,顺着竿子就往上爬。有要请家长这类似
的事,能不找周小满两口子,人家直接去寻黎清河。
因为这事,已经被余安邦伺候了几顿竹笋炒肉,可人家不长记性。
这一回,又被余安邦发现了黎清河在插手余闹闹的学习,算是撞在了枪口上。
父子俩当时就闹得很难看。
她是懒得管了。
周小满说不管就真不管,每天除了上课,空闲的时间,不是跑出版社,就是要去何抗美那,忙得脚不沾地。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春天走到头,夏天要来临之时,周小满几乎要忘记有这么回事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登门了。
那天,刚好是周末。
周小满难得有空闲时间,就在家里洗床单被套,准备换上夏天用的席子。
看到黎老太太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
后者却是好奇地打量完周小满家前院,才笑眯眯跟她打招呼。
“是小满呐,”她笑盈盈地指着院前晾晒的床单,“这是过劳动节呢。”
周小满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身上擦了擦,笑着将人请进屋里。
“您老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个准备。”
说话间,已经将人请进了堂屋。
“孩子们出去了吗?”
黎老太太将带来的东西放下,笑着问道。
“我妈带着去一个朋友家串门了。要晚些时候回。要不,我现在去找人回来?”周小满问。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说说话就行。”黎老太太连忙道。
周小满看着八仙桌上那一大兜副食品没说话。
黎老太太却已经开始拉起了家常。
她先是问了几个孩子的情况,又问候了余秀莲夫妻二人的身体。然后,开始询问周小满两口子的工作情况。
拉拉杂杂的,几乎聊了快半个小时,都没有说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周小满也不催,就跟她东拉西扯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