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工俭学嘛,后世非常常见。
学生就是最廉价的劳动力。
重活一世的周小满,也做了一回黄世仁。
人手多了,发货的速度自然就快了。她只要负责点账目,与各个学校联系。
等她把手头的事情理清楚,已经到了四月中旬。
天天已经快满一百天了。
周小满看着一天一个样的小儿子,只觉时间过得快。
这天下午,她难得没有课,又不用到处跑,就在家里整理小孩子的衣服。
孩子长得快,也格外废布料。
好在,他爹这个二道贩子给力,又有梅子那边的关系,她从没有为孩子的衣服发过愁。
唯一发愁的,是穿不下的衣服,应该送给谁。
闲置在家里,实在太浪费了。
余安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床的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
他随口问了句,低头就要去摸儿子。
周小满把他的手打开,让他先去洗手。
余安邦认命地出去,洗了手才进来。
“你今天怎么也回来的这么早,砖厂那边完事了?”
前一段时间,余安邦比她还忙。
砖厂步入正轨,前几天正在烧第一窑。
余安邦担心出岔子,索性就睡在了砖厂。
“都烧完了,成品挺好,不枉费我花那么长时间找那两个师傅。
”余安邦笑眯眯抱起儿子,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看向周小满,“你呢,书都邮寄出去了?第二次印刷的,还剩下多少?”
“估计剩不了多少,”说起书,周小满满脸都是笑,“我们的书还是上市太迟了,要是能赶在开学之前,那真的是能狠狠地大赚一笔。”
“也不错,到明年的时候,一样能卖钱。这是硬通货。”余安邦笑。
周小满也笑了起来。
确实是硬通货。
只不过,下次印刷的时候,书的内容估计会要更新。
毕竟,高考的大纲是变化的。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重点永远是重点,改动的地方不多。
“对了,天天的百日,你打算怎么弄?”余安邦问起另外一桩事。
“就在家里随便吃一顿饭得了,懒得回乡下了吧。”周小满就道,“你事情多,我也事情多,我们俩谁都走不开。而且,孩子又这么小,一路坐火车回去,我也不放心。”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就在城里随便搞搞吧。百日也不算什么大事。”
比起余闹闹,余天天作为第二个孩子,还是个带把的,显然没有哥哥当年的待遇。
“那妈那里,你去说。”周小满朝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半个月前,人家就念叨着要带孩子回去见亲戚。咱们俩现在说不回去,估计妈不肯答应。还有尤叔,听那意思,也是想抱着孩子回去给亲戚们看看。”
“这有什么不答应的,”余安邦不以为然,“到时候我们就说,路上太挤太累,天气也越来越热,怕累着孩子。要是孩子在路上病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妈一准答应。尤叔肯定也答应。”
周小满大笑。
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
余天天在父母跟前地位一般般,在两个老的那,那就是他们
的命根子。
谁让他是全家最小的呢。
如今,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得给最小的这个让路。
就是小宝每天早上起来晨读,声音太大都会被余秀莲说。
非得让他压低声音,要不然就得去后头读书,反正不能吵着余天天睡觉。
“对了,这礼拜六中午,我不回来吃,要跟学校几个同学去国营饭店庆祝。”
周小满想起来这事,就笑,“算是庆功宴。”
他们的参考书,除去成本,如今盈利大几千了。
是该请大伙吃顿好的。
“行啊,回头你再跟妈说一声,让她别做你的饭。对了,你那个书,匀十本出来,我要送人。”
周小满诧异地看他:“你送谁?”
“就我们砖厂的烧窑的几个师傅,都说家里有孩子在读高三,说是那个书特别好,每次排队去买都没买到。咱们既然有,就索性做个人情,也不是多大的事。”
周小满他们的参考书,大部分是走邮寄运送到外地。本地虽然也留了不少,可因为反响实在太好,外头经常脱销。
那些想零买的,还真要排队。
“十本有点少,你们砖厂有多少人,我给你预留五十本吧,干脆每人一本,当做是端午节的福利。就算家里没孩子读高中,亲戚家总有孩子。送人也有面子。”
“那最好,回头你给我记账,到时候一起算。”余安邦觉得这个主意好,点头就应下。
“你还要给我钱?”周小满斜了他一眼。
“那是肯定的。”余安邦一脸义正言辞,“既然是属于员工福利,肯定要走财务。公是公,私是私,公私怎么能混为一谈?!再说了,你的书,也是要走公账的,咱们这又不是全都是自己的东西。要不然,股东都要生意见了。”
周小满大乐。
“你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