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管她儿子的闲事是对的。”余秀莲道,“我虽然也喜欢那
孩子,可没办法,谁叫人家有这样的爹妈。他也是个大人了,安安在他这个年纪,早就自己在外面打拼了好多年。他得自己想办法。咱们啊,别到时候事情没管好,还惹一身腥,不划算。”
尤钱也跟着点头附和。
“能帮人家一把是最好,可现在这情况,还不知道是帮他还是害他。你们可别犯傻,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女人今天话说的可真是难听,我都听不下去了。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骂咱们呢。”
好叭。
周小满没吭声了。
余安邦也沉默。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别人家的家务事。
黎定国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了。
到时候人家再有什么难处,他们看着帮一把吧。
实在是不好多管。
舒家。
舒梅一回到家,也大为光火。
尤其是见到黎清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看报纸,她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她今天当然不是疯了。
她是被刺激到了。
看到余秀莲被一个乡下男人各种体贴,献殷勤,她酸了。
虽然只是个不修边幅的乡下男人,可人家毕竟是合法夫妻。
再想到自家男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女人过日子,其实图的就是个舒心自在。
男人再有才华,再能干,在家里却对你不闻不问,把你当空气,那她宁愿不要。
与余秀莲对比,她觉得自己过得糟心透了。
再想到自家那对不争气的儿女,那火就蹭蹭往上冒,怎么都压不住。
女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才定了婚
,还没结婚呢,就一门心思泡在黎家。对她这个当母亲面临的难处,视而不见。
儿子就更别说了。就是来讨债的。
大学考不上,让全家人失望不说,给他安排好的工作,打死也不肯去。
在家里闹腾了好几天了。
要逼他去,就一句话,除非他死了。
偏偏这样的威胁,全家人都得相信。
他们倒不是怕孩子寻死,主要是怕他离家出走。
人家是有前科的。
可自己乖乖巧巧的儿子是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的,不就是余安邦两口子怂恿的吗。
她仔细想想,孩子的变化,就是从认识余安邦两口子开始的。
所以,一看到余秀莲,她就彻底崩不住了。
可她没料到,乡下女人的嘴皮子也很利索,竟然能跟她对骂那么久。
简直是气死人了。
“你还看什么报纸,”舒梅越想越气,一把夺过黎清河手里的报纸,“儿子呢,还关在屋里?你怎么不多关心关心他,他都被外面的阿猫阿狗带坏了。”
黎清河报纸看得好好的,只觉得舒梅的火气莫名其妙。
“你这又是怎么了,难道真是珍珍说的什么更年期?”黎清河随口一句。
这可气坏了舒梅。
“更年期,更年期,我看你们才全是更年期。一个个就没有省心的,老的老,小的小,全都不操心,就让我一个女人忙里忙外的……”
舒梅叉着腰开始骂人。
黎清河的耳朵自动屏蔽了谩骂声,盯着沙发前的小桌子发呆。
他早习惯了。
等她骂完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