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家小子依旧眼巴巴看着周小满。
他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放弃。
要是他能得到省状元的指导,不说明年考省内最好的大学,起码能上个相当不错的学校了吧。
难道因为面子,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甘心。
高考啊,能改变他一辈子的命运呢,现在低声下气求人算什么,就算是让他跪倒在地上给人家磕头,他也是乐意的。
他不愿意像他爸妈一样,整天在流水线上干一天,每个月的工资就那么点,还要看领导的脸色。
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
“周同志,你就教教我吧,我真的——”
“这位同志,”余安邦挡在周小满前面,“咱们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红口白牙,就要别人答应你的要求?!你妈前两天干的那叫人事吗。那是背信弃义,趁火打劫。我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还态度那么强横,当时怎么就没有人替我们考虑?”
欧家小子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不由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家老娘。
出门的时候,她妈可是拍着胸脯答应了奶奶的。
老欧也眼巴巴看着自家媳妇。
她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不是标榜要当家吗,现在总要拿出当家人的样子来吧。
欧嫂子被父子俩看着,只气得眼前直冒金星。
这两个没用的男人,就会指望她,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欧嫂子有苦难言,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这一回,她要是把事情办砸了,全家人都得责怪她。
“小满,”她可怜
巴巴地看向周小满,“你就当我前两天得了失心疯,你不跟疯子一般计较好不好。房子你们今天就可以搬回去住,我保证一毛钱都不收。要是你们嫌麻烦,我们家三个人保准帮你们把东西搬得妥妥当当。你看行不?”
“那怎么行。”王婶子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东西搬来搬去多麻烦啊,还容易摔破。再说了,老话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想当你自己没说过,是把别人当傻子搞呢。赶紧走吧,你们耽误我们家孙子读书了。”
鸥嫂子原本就在情绪崩溃的边缘,被王婶子一通不客气的话摔在脸上,顿时绷不住了。
“刘花生,就是你在中间捣鬼吧。就是你看中了人家省状元的身份,故意在中间上蹿下跳。要不是你,怎么会有今天的事,你还有脸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告诉你,等这件事情完了,我们之间还没完。”
王嫂子气笑了:“到底是谁上窜下跳,到底是谁眼皮子浅。现在又出尔反尔,想要求人家帮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我都替你们害臊。”
“你放屁——”
“你才放屁,放你娘的大狗屁。”
“我,我跟你拼了。”
欧嫂子语言上吃了亏,又急又气又羞之下,撸起袖子,就跟王婶子掐了起来。
都是邻里邻居的,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德性。
王婶子早有防备,在欧嫂子伸手扯自己头发之前,她一脚直接踹了过去。
欧嫂子吃痛,啊呜叫了一声,也发了
狠,两只手顿时毫不客气地就去掐王婶子的脖子。
两个女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余安邦与老欧急忙上前拉架。
等两个女人被分开时,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指甲印,口水,薅下来的头发,无一不说明刚才两人是动了真格。
已经到了这地步,老欧也没脸呆下去了。
拉着儿子就往外走,媳妇也不管了。
欧嫂子也觉得没脸再呆下去,急急忙忙转身也往外走。
“老欧,租金的事,下午我过去给你算清楚,咱们要掰扯清楚了,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余安邦喊了一句。
老欧走得更快了。
等人离开了,周小满将摔倒的凳子扶好,这才去看几个孩子。
见小宝跟来富手拉手,将两个小的护在身后,顿时就放心了。
“这个老欧,做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王婶子忍不住吐槽,“脸皮也是厚得可以,逼迫人的时候一副嘴脸,求人的时候又一副嘴脸。可真是笑死人了。”
余秀莲附和:“可不就是。还自称是什么城里人。我看咱们乡下,都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又对周小满道,“你可千万别傻到主动帮人家,咱们没有那么烂好心。”
周小满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转世,被人踩在脸上了,还能将另一边脸伸过去。
不过,她婆婆如今的觉悟是相当高啊。
大家又吐槽了几句,王婶子就问周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