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除了他和袁高产,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xx的——”
柳树立忍不住爆粗口。
袁高产也气得脑仁疼。
竟然无功而返。
他要怎么回去革委会继续工作。
“等着!今天,咱们就留在他余家不走了。”
柳树立却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今天豁出去脸面不要过来一趟,已经是到了极致,此时,再要他死皮赖脸求余安邦原谅,他做不出来。
“我,我还是先走了。人家正在气头上,这么留下去,也没有意思。”
柳树立嘀咕两句,抬脚就往外走。
袁高产气得跳脚,窝了大半天的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他追上去,想也不想,对着柳树立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柳树立没有防备,被他踢了个正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也是他运气不好,今天周小满夫妻俩一直在娘家,余秀莲闲在家里没事,就到处串门,屋里一直没收拾。
他这一摔,就刚好摔在了堂屋门口的鸡屎上。
臭烘烘的鸡屎差点吃到嘴里,柳树立恶心得当场就吐了出来。
“你他娘的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我没有找你算账是好的了。”袁高产叉着腰喘粗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脖子上一阵剧痛。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喷了火的眼睛。
“别以为老子真怕了你,我跟你拼了。”
柳树立已经彻底气疯了,他两只手死死地掐住袁高产的脖子。
袁高产
被他掐得差点翻了白眼。
他两只手死死地抱住柳树立的手腕,因为实在太痛,甚至用指甲去抠柳树立的手背。
一人往死里掐,一人往死里抓,不过几分钟,两人都疼得呲牙咧嘴。
最后,眼见袁高产气都喘不过来,柳树立这才松了手。
闹到这步田地,再提来时的意思,就完全不可能了。
柳树立对着袁高产狠狠地呸了一声,转身就朝外走。
袁高产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瘫软在地上,好几分钟才算回过神来。
完了,他的工作算是完了。
袁高产哭丧着脸,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这才慢腾腾爬起来,往屋外走。
这之后,袁家带着人,打上了柳家,两家的亲戚,更是各显神通,你给我小鞋穿,我给你使绊子,闹了好几个月,才算消停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堂屋恢复安静,余安邦这才伸长着脖子,笑嘿嘿走了出来。
跟在他后头的余秀莲却一脸惊骇地拍胸脯:“吓死我了,刚刚我都怕他们打出人命来。真要有个什么事,咱家可赔不起。”
“妈,你不用怕,他们谁都舍不得死。不会下死手的。手底下肯定有分寸。”
余安邦轻描淡写,“再说了,就算真打死打伤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咱们没有半点关系,咱们都不在场。”
余秀莲“诶”一声,长长叹了一口气。
“安安说的是,这两人就是咎由自取,谁让他们心地那么坏,无缘无故的竟然
压着小满的录取通知书不放。”
说起录取通知书,余秀莲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安安,你快把刚刚那张报纸给我念一念,上头到底说的什么。小满就随便说了两句,我都没听得很清楚。”
余安邦也高兴起来。
小心地从兜里摸出报纸,将报纸展平了,这才端起报纸,清了一下嗓子,抑扬顿挫念起来。
他念完一遍,似乎觉得不过瘾,又念了一遍。
余秀莲也够给面子,等余安邦念完了,还要他再念。
她听着听着,眼睛就笑成了一道缝。
“小满真厉害。”
“那是,也不看是谁挑的媳妇。”
“当初我就说小满好,我没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