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没用,下回不许拿,知道不。”周小满板着脸教训他。
余闹闹就更委屈了,在周小满身上扭来扭去,张开胳膊就要余秀莲抱。
余秀莲心疼孙子,接过余闹闹,起身就往外走。
“奶奶带你摘菜去。”
余闹闹顿时用小胖手指着外头,哦哦哦直叫,哪里还有半分要哭的意思。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小宝冲他做了个鬼脸,撒丫子也往外跑。
周小满叹气。
“你儿子这才十个月,就会看人脸色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肯定是随你。”
“随我还不好,”余安邦不以为意,“他要是像我这么聪明,长大了就不会被别人欺负。”
周小满斜睨了他一眼,哼声道:“那行啊,明天开始,你聪明的儿子就归你管。”
话才刚刚落音,就听到院子里余闹闹在大叫,显然是发脾气。
周小满走到门口一看,顿时乐了。
这小子非要自己提篮子,余秀莲提着还不行。
余安邦伸长脑袋,也看到了,顿时脖子一缩,一秒认怂:“还是谁喜欢带就带吧,我管不了。”
轻不得重不得的小兔崽子,他才不接手。
当天晚上,余家的晚饭很丰盛。
爆炒膳圈,紫苏煎蛋,清炒空心菜,豌豆菌子汤。
余家的好气氛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傍晚。
罗建安与金阳生产队几个社员上门了。
“安邦,听说工钱结了,我们也来领钱。”
罗建安搓手。
“行啊,你对一下天数,要是没错,就在这里签字。”
余安邦转身从屋里拿出了账本。
罗建安等人脸上有明显的惊讶。
他们拖了两天才上门,就是害怕余安邦借机发难要扣他们的工钱。
现在,他竟然这么好说话?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余安邦只当看不见几人眉眼间的官司,只道:“要不
要工钱?”
“要要要。”
男人们急忙抢过账本,仔细对过,纷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余安邦也不拖沓,按照之前说好的工钱,把钱全部结清了。
摸着热乎乎的大团结,金阳生产队的几个社员们心满意足。
有人甚至暗自腹诽,都说余安邦这个二流子不好说话,好像也还挺好说话的嘛。
罗建安也这么想,有钱进账,他顿时觉得胆气足了,说话声都大了:“安邦,听说你后天在国营饭店请吃饭。也不用这么客气,一桌下来不便宜。咱们这么多人,怎么着也得坐个两桌,两桌还挺挤。”
“人家国营饭店有圆桌子,不挤。”余安邦神色淡淡。
罗建安尴尬地笑笑。
挤一点就挤一点,只要能坐下。不过,余安邦也有点抠门,三桌挤成两桌,不就省了一桌的菜吗。倒是个精明的。
在场其余几个男人也呵呵笑,心底跟罗建安想的一样。
余安邦似乎知道众人怎么想,毫不客气地道:“我算了下,一起二十个人,两桌真不挤。”
金阳生产队的社员们相互交换眼色。
不是有三十个人么,怎么只有二十个人,余安邦连数数都不会?
可他们之前因为上门要债,已经得罪了余安邦,此时便是觉得他错了,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数错了就数错了呗,没必要纠结这个细节。
罗建安却没有其他社员的自觉,因为拿了工钱他格外畅快,张嘴就道:“安邦你弄错了,是三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