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从来没觉得烧饼能这么香,也从来没觉得一碗茶水能这么奢侈。
“你先把工钱给我结算了!”沈巍气呼呼的道。
“没问题。”沈宁也很大方,从柜子里拿了两文钱递给沈巍,在即将给他时又忽然道,“这怎么这么脏啊。”
沈巍低头一看,他昨晚上睡觉的时候,饿得慌,在医馆里翻箱倒柜地找,最后找到了一把瓜子。
他只得大半夜的嗑瓜子充饥,没曾想给忘了清理。
不过他是长辈,吃她医馆里的东西那是给面子,还要他打扫?这不是瞎扯淡吗?
沈宁收回一文钱:“这弄脏我的医馆,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就只罚你一文钱。”
沈巍:“???”
这也行?
“还有,昨晚上堂伯父是不是翻我的医馆了?拿走了我放在柜台上的瓜子?”
“不问自取,视为偷。我现在报官去,堂伯父请吧。”沈宁脸上的笑已经淡了下去。
沈巍瞠目结舌,这套路怎么一个接一个的?
他当然不会也不肯去。
可沈宁铁了心地要带他去报官,说担心医馆里还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沈巍清楚这件事如果真的计较起来,他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巍的后槽牙都要咬断了。
“不去报官的话那我们就私了,昨夜你吃的瓜子,算上弄乱我医馆的清理费,一共给我八文吧。”
“就那么点瓜子,你收我这么多银子,是不是太恶毒了?”
“我的瓜子我做主。”
最后沈巍没有办法,只得咬牙切齿地拿出了八文钱。
这一文钱没从沈宁手里拿过来,反而自己还赔进去了十九文钱,简直是在割他的肉。
“沈宁,这瓜子该不会是你故意放在这里,就等着我来吃吧?”沈巍问道。
“是我放在那的,可是我也没算到你会去吃呀。”沈宁说得无辜。
沈巍恨恨地想,我住在医馆里面,沈宁总有各种的借口问我要钱,那我住到外面去总行了吧?
于是沈巍把床板拖到了医馆门外,又拿来了床褥,噔噔地在那里躺下来了。
这个阵仗更大,不仅引得医馆来往的病人指指点点,更是引得过往的行人都驻足停留,纷纷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巍自然是把昨日的说辞说的一遍,本来以为会有人同情,但没想到大家听了都纷纷指责他,骂他臭不要脸。
“为老不尊说的就是你这样,又没有断子绝孙,人家沈大夫愿意孝敬你那是她善良,哪有你这样上杆子去要钱的?”
“就是啊,以前你霸占这家医馆的时候,可没见你对沈家姐弟有多照顾。”
沈巍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不耐烦地摆摆手:“滚滚滚,都给我滚。你们知道什么?”
江发把外面发生的事都告诉沈宁,敬佩地道:“还是东家有办法,这才一日他就熬不住了。”
“对付无赖只能比他更无赖。”沈宁把一个药方递给江发,“这是东街第三家赵家的药,你去抓一下吧。”
“好。”江发往外看了一下,“只是东家,他现在就在我们医馆门口躺着,这不是影响我们做生意吗?我们这生意好不容易才好一点。”
“他要去门口看门也挺好的,可以挡住来闹事的人。”沈宁道,“等我忙好了再去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