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给曹县令针灸后,曹县令身上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
她又写下新的药方给曹县令:“大人,药方要根据身体情况而变,这是新的方子。”
张嬷嬷拿着方子抓药去了。
曹县令看着沈宁,他虽然最终选择了自己的身体,但又不好直接驳了知府大人的面子,不然年终考核来个不合格,他这县令也是当到头了。
送礼他又不舍得,最近因为身体疼,都没怎么去贪去搜刮呢,哪里来的银子送礼?
沈宁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就知道是为了怎么处置自己这件事:“大人可见过大冬娘的尸体了?”
曹县令摇头。
“她的死应该另有隐情。”沈宁道,“大人如果为难的话,只管把事情往大了闹。身为父母官,自然不能枉顾百姓意愿。”
大冬娘死了,原本要下葬的却被捕快临时把尸体拖来了县衙。
大冬还沉浸在儿子胎死腹中娘亲又骤然离世娘子还昏迷不醒的痛苦中,面对尸体被拖走也无动于衷,仿佛就是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大冬的表哥,也就是大冬娘的侄子阿勇扑在尸体上:“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啊,我伯母死了都还不能安心的走吗?”
“明明就是沈宁那个毒妇开膛破肚杀了孩子,打死我伯母!我伯母死得好惨啊,都死了还不得安宁。”
托大冬娘那日去告状的福,沈宁把苗月肚子破开杀死婴儿的事就在平县传开了。
大冬娘甚至是抱着已经僵硬掉的孩子尸体去状告,一路上就把孩子尸体给大家看。
原本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当大家亲眼看到孩子尸体上的刀伤,不信也都信了。
捕快不耐烦地道:“让开,我们也是得了吩咐要把尸体带走的。”
他拔刀:“再阻碍县衙办事,把你也抓进去!”
阿勇顿时不敢造次了。
但是在去县衙的路上,相对于大冬的行尸走肉,阿勇手脚并用,声情并茂地把沈宁开膛破肚一事又添油加醋的一路说过去。
他把大冬家说得越惨,甚至大冬娘都不给下葬,百姓们就越是愤怒,自发性地都要给大冬撑腰,一起到了县衙,让县令大人务必要彻查此事,还委屈之人一个公道。
县衙公堂。
曹县令绷着脸:“怎么这么多人来啊?”
百姓们想要正义是一回事,可真的面对县令问责问又是另外一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抬头看。
最后还是有个年轻小伙子开口说希望查个彻底,给个公道。
沈宁把为何要给苗月剖腹一事缘由又叙述一遍,这有周二娘夫妇可以作证,就连大冬自己也承认苗月在生之前确实身体不太好,有经验的妇人摸过她的肚子说好像是有些胎位不正。
阿勇真的是气死了,这大冬怎么回事?不帮自己和亲娘,却向着外人。
他双手叉腰,死咬着说沈宁不是大夫怎么能给人行医呢?就她这样的,最多就是给猪看病扎几针。
坐在上首的“猪”狠狠地瞪了阿勇一眼。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谁也没想到苗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