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站在院子里,垫着脚尖就往里面看。
“堂伯母这是看什么呢?”沈宁把玩着斧头,笨拙锋利的斧头在她手里就好像是一根牙签一般。
“你拉回来的那头野猪呢?”杨氏这几天都是变着法地想要来找沈宁的麻烦,好不容易想到那天拉回来的野猪,万一不是野猪是野男人呢?
“这呢。”沈宁指着还有血的木盆,“刚分走的猪肉,你不是看见了吗?”
“是吗?万一里面还有头野猪呢?”杨氏说着就要往里走。
“唰”的一下,那把斧头从沈宁手里脱了出去,擦着杨氏的耳朵而过,直接掉落在地上。
杨氏身体一僵,双腿发抖。
“抱歉啊,手滑。”沈宁走过去捡起斧头,“我自从撞了柱子后,这手脚的协调能力就不太好,时不时就会手滑,手抖。”
“呀!”
随着她这一声“呀”,手里的斧头又掉在了地上,斧背砸在杨氏的脚背上,痛得她嗷呜一声。
“你看你看,我这又手抖了,真是抱歉啊。”沈宁捡起斧头,嘴里说着抱歉,但脸上半点歉意也没有。
杨氏放弃了进去,悻悻地道:“你父亲的那间仁心药铺我打算卖了。”
“你打算卖了?”沈宁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仁心药铺就是之前杨氏逼着沈宁姐弟摁手印的铺子,这药铺原主父亲开设的。
原主父亲年少时生病,幸得一间医馆的大夫所救,知道他家境困难后分文未取。后来沈夫发迹了,第一件事便是开了仁心药铺,再逐渐发展到仁心医馆。
医馆无论是诊金还是药材,都不贵,因而没赚多少钱,甚至有时候还要别的产业所赚来贴补。
但这医馆对沈父来说意义非凡,不管多亏也没想过要关闭。
而原主也几次三番为了这间药铺去找沈巍夫妇,希望能把这药铺还给她经营,但都被他们搪塞过去了。
明知他们是想占了这铺子,可内向懦弱的原主也不敢当面起冲突,只想着日后嫁进陆家了,借陆家的手把这铺子拿回来。
“这铺子的地契是在县衙备过案的,堂伯母打算怎么卖?”沈宁道。
“就算不能卖,但我可以租啊。”杨氏已经想好说辞了,“我租给青楼,醉香楼的窈娘早就来看过好几次了。”
“你就不怕我父亲的棺材板摁不住了,来找你吗?”沈宁森然道,把药铺关了,租给人家做青楼,救死扶伤的事不做,去做这烟花巷柳之事,也不怕折损了寿命!
“你要是能给我够的租金,那这店铺租走,那我也不用租给人家做青楼。”杨氏说得理直气壮。
自己租自己的铺子?
杨氏也是个人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或者也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你给我五千两,我把铺子就彻底还给你。”杨氏又道。
嗯,沈宁要花五千两,买回自己的铺子。
这是原主父亲的信仰和心血,自己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这肯定是要帮原主留住的。
“堂伯母这样吧,明日我去药铺里。”
杨氏面色一喜。
“把铺子收回来。”沈宁道。
后半句直接让杨氏吐血。
“沈宁你可想好了,你这铺子确定要收回去?”
“这原本就是我家的产业,被你们占据了这么久,正好把租金也一起结算一下。”沈宁认真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