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盛这一年多受的憋屈只觉得在今日都发泄出来了:“我和你说过人在做天在看,这都是你自己的报应。”
他把空了的案几抗回铺子,却见周二娘脸色有些凝重的坐着,他以为她还哪里不舒服,连忙上前问她如何了,可要请大夫。
周二娘摇头,示意潘盛把门关上。
潘盛虽然不解,但还是找做。
他前脚才把门关上,后脚就看到周二娘缓缓起身,朝沈宁行了个弯腰大礼:“今日之事,多谢姑娘。”
沈宁看到周二娘说要吃糕点的时候,视线是搜寻,中毒倒地的时候分明就是在找人,后来让潘盛去找的时候又特意提到了水缸。
结合种种,沈宁推测是周二娘自己下毒的,来了一出自导自演的戏。
进屋的时候,沈宁问周二娘值得吗?
周二娘就知道,今日这件事没能瞒过聪慧的沈宁。
潘盛以为二娘说的是沈宁干净利落的叫他去准备皂水一事,也附和道:“无论是盲盒还是今日救人,潘某都对姑娘感激不尽。”
他又进后屋拿了银子递给沈宁:“这些是我们应允的报酬,还请姑娘收下。”
沈宁只拿自己该拿的,剩下德推回给潘盛。
她看着周二娘:“二娘今日此举万分凶险,若是我不懂催吐救人,你今日怕就交代在这了。”
周二娘白着脸没说话。
潘盛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转着。
“有句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你真出了事,你还怎么要回公道?”
沈宁走后,潘盛不解:“二娘,沈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二娘在凳子上坐下:“这耗子药,是我自己放的。”
“什么?”潘盛惊讶的声音都破音了,“娘子啊娘子,你糊涂啊。”
周二娘劫后余生,心里也是后怕不已。
她气恼赵德山夫妇的肮脏手段,气恼这一年多受的憋屈,也知道这次生意再好起来肯定被赵德山阻挠的。
与其被收拾,倒不如自己先主动。
于是,她在做了记号的绿豆糕上洒了点耗子药进去,在赵德山踹倒的时候找到那个做了记号的绿豆糕吃下去。
可没想到早就安排好的那位大夫明明当时都在现场,却偏偏在她吃了这绿豆糕后一转眼就不见了。
当时的恐惧和害怕,现在想想手脚都在发抖。
潘盛也后怕不已,上前握着她的手:“二娘,这铺子生意就是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我这要是没有了你,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答应我二娘,以后万万不能再做这么糊涂的事了。”
周二娘红着眼,含泪应下。
今日把银子都拿了,沈宁也和二娘说了以后不来了。但如果后续铺子还需要再做营销,她自然也能来帮助。
不过还是要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