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

宛若多年好友。

赵书宁习惯性的伸出手，想要揉一揉顾芷若的头发。

可想了想。

还是收回了手。

往日的小毛孩，如今已经长成了有担当的一国之主了，也算是不枉费当年自己对他的悉心教导。

“凌姐姐——”

“嗯。”

“你不用对我可以疏离。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你终究长大了。”

“就算是长大了，在凌姐姐心里，在凌姐姐面前，我们也依旧是小孩，不是吗？”

“或许是吧。”

可你们终究不是当年那些孩子了。

如今你们分布在九州大陆各地，各自都成长了。

“凌姐姐，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去东洲。”

“东洲？”

“那是小鱼儿真正的故乡，我到那里，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你的气息稳定之后，我便要走了。”

“东方也回东洲了吗？”

“没有，据说东方家族的人曾去青云国请过他，被他拒绝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顾芷若纵然不舍，可赵书宁一旦决定的事，当初他便主宰不了，现如今，自己更没有那般能力了。

“凌姐姐，若是你需要苍梧国为你做什么，你大可——”

“小毛孩，这些话，你不

用与我说，若真是到了那样的一天，也不用为我做什么事，当初救你们，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将这事记得那样深刻。”

顾芷若坚定地摇了摇头。

“凌姐姐，当初我们几人在你需要的时候，没有在你身旁，这本就是我们几人心中一辈子的刺，若是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哪怕是飞蛾扑火，我们也定当赶到你身旁。”

飞蛾扑火？

或许。

真的是飞蛾扑火。

赵书宁摸了摸顾芷若的头发，觉得面前的孩子，的确是长大了。

“那许家有一女儿，名唤许玥儿，这女子，我挺中意的。”

顾芷若面露疑惑。

赵书宁接着道：“我只是建议，具体如何，也要看你的心意。”

“凌姐姐——”

“对了，宫墙之中，我发现了一银盘。”

“银盘？”那是什么东西？

“我要将它带走。”

“凌姐姐若是需要，便直接带走即可，不用特意知会芷若。”

“你都不知道这银盘的用途？便同意我带走？”

“我需不需要不要紧，可凌姐姐需要，那它便是你的东西。”

赵书宁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收回方才说你长大了的话，你如今这个脾性，与小时候，也差不了多少。”

“凌姐姐，那夏晚柠—

—”

“该受的惩罚，她都受着了，晚年，她过得不会舒心。”

“姐姐都知道了？”

赵书宁点头。

她的神情，有些哀恸。

对于夏晚柠，她最不能原谅的，是关于季青临那小屁孩的事。

那样纯情的季青临，死在了自己最深爱的女子手中，那种痛苦，赵书宁光是想象，便已经觉得痛苦不堪了。

“算了，不说他们了，除开她之外，你们每一个孩子，我都很满意，你们也做得很好。”

顾芷若神情恍惚。

“我没用，这么多年，也是靠着凌姐姐的照拂。”

“你是说半月的事？”

“嗯。”

“半月老先生所说的贵人，应该就是指凌姐姐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