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凌玄羽收了上次咄咄逼人的态度，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使臣的眼神平淡无波，但是比起上次那个冰冷的眼神已经好了太多。

使臣以为有戏，顿时有些松了气，说话底气都足了一些，点头应允。

“那是自然，中原向来是诚信之邦，所有给出的承诺必定会实现，只是贵国也要遵守约定才行。”

凌玄羽呵笑一声，再次询问了一遍。

“什么都能满足？”

使臣腰杆都挺直了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信。

“那是自然。”

凌玄羽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既然这样，那我要那狗皇帝的命，你们能满足吗？”

使臣听见他提了要求，本能地就想说没问题，但是字音还没出就立刻哑火了。

这哪是自己能回答的问题？

使臣惊疑不定地看向凌玄羽，可能觉得他在开玩笑，毕竟这么好的提要求的机会，他竟然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未免太浪费了一些。

可是当他看清凌玄羽眼底的神色时，才知道他根本没在开玩笑，倒不如说是他根本就没将这个提要求的机会放在眼里。

毕竟现在是中原有求于人，却偏偏要拿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和他们谈条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这中原狗皇帝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

凌玄羽冷笑的弧度更深了，使臣哑口无言半晌，还是硬着头皮再次询问道：“大人，你确定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吗？”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吗？刚刚说什么要求都能满足的人是你，现在不过是取狗皇帝一条狗命罢了，就吓成这样，中原的使臣都这么没血性？”

最后又是一阵冷嘲。

凌玄羽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起身径直离开了

。

使臣只好将消息传回了中原，皇帝气得当场砸烂了一只茶盏，总在大臣面前端着架子的皇帝这一次没能再忍住，气得面红耳赤，青筋直爆。

“欺人太甚！”

然而他除了这一句话，却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骂，怨愤地锤了一下桌子，气喘吁吁地坐在桌子前。

凌玄羽态度已然明了。

中原皇帝不可能献出自己的命，那他就只能等着红叶国的大军直抵中原皇城，剑指皇宫。

之后来的使臣只要没有人是带来皇帝已死的消息的，凌玄羽一概不见，下令军队继续前进，攻城掠池，善待百姓。

战场上风云变幻，中原皇宫人人自危，红叶国皇宫倒是在两次失败的告状之后变得安宁了一些。

被关了许久的沈慕慕终于被皇后放了出来。

她沉默地谢过把她带出来的狱卒，一言不发地向着东宫走去。

沈慕慕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是身上多了沉静的气息，再不复被拉走时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

这一个月的牢狱生活让她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其实自己拥有的所有一切锦衣玉食，都是托了沈家小姐这个身份的福，没有这个身份，自己什么都不是。

她站在东宫前，冷静地对侍卫道：“我想要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