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泽等到少年归家时，已经过了午夜，看到少年时，只是把人搂进了怀里，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只是静静给他放着安抚信息素，抚慰他的神经。

顾北屿缓了好一阵儿，失神的眸子才慢慢回神：“阿泽，谢谢。”

看着怀里的少年恢复了许多，澹台泽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低头把他遮掩用的眼镜摘了，露出他那漂亮的眸子。

澹台泽：“今天是不是很辛苦？”

顾北屿摇了摇头，他算不上辛苦，只是把当初受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还给了当初的施暴者，他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可真正做了，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很在乎。

顾北屿：“我看过一些故事，总说人该以德报怨，那样才是个好人，可我今天，却是以暴制暴，把当初自己的那份惨烈，都还给了那人，阿泽，我不是个好人，对不对？”

顾北屿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入了这个世界之后，又一直都在麦丹基的实验室里当他们的实验品，论善恶好坏，他其实没什么概念。

若是没有自己所爱之人，他也无所谓自己是善是恶，无所谓他人如何看待自己。

可……他有自己的Alpha，海族那些人，即便清楚，他们爱护的是原本的那个王，可现在他占了他的身体，自己就是他。

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做到完全不爱惜羽毛，可若是太过爱惜，叫自己做那以德报怨的事情，怕是心中不痛快，终日抑郁。

澹台泽看着自己的小鱼儿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心中发疼，扶着他的后脑，轻轻在他的红唇上落了一吻：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明确的好坏之分，更何况我从来都不觉得，阿屿必须要做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