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屹叹了口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算光明圣皇不说，他也能想到。

“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你？”林凤问了一句。

“杀我？”光明圣皇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他们要杀我，得付出惨重代价。虽然我拥有的圣器远不如智慧女皇的那一个，但是只要引爆圣器，那三个战皇就得死，跟我同归于尽。他们并不笨，知道把我逼急了没有好下场。还有，战争没有结束，硅魅联盟已经损失了两个战皇，如果再损失三个战皇，肯定无法取得胜利。其实，他们在此之前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在遇到我的时候，三个战皇没有跟我交手，而是联手弄出一个连我都无法突破的空间碎片。”

“把你禁锢了起来？”

光明圣皇点了点头，说道：“空间碎片与宇宙完全隔绝，里面的原能很有限，所以就算我在里面引爆圣器，也只是破坏空间碎片，无法造成更大的影响。当然，他们也没有冒险进入空间碎片，毕竟没有足够的原能，就算是战皇也不算强大。他们没有杀我，而是想用这个空间碎片把我耗死。其实，他们也做到了。不管是我，还是战皇，或者其他任何存在，都无法战胜时间。虽然理论上，我拥有几乎是无限的寿命，但是需要原能，没有原能，我也会慢慢衰老，然后死去。”

“如果空间碎片里的时间流逝得更快，那么你很快就会完蛋。”

光明圣皇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很快就意识到，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要想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活下来也是痴心妄想。只是，我不甘心就此默默无闻的死去。”

“所以，你利用有限的原能制造出了这个原能转换器，把记忆体保存了下来，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有人来到这里，然后把你经历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去找硅魅联盟的战皇，让他替你去复仇。”

“不只是复仇。”

“是吗？”

光明圣皇长出口气，说道：“被困在这里，未必是件坏事，至少有足够多的时间让我去思考以前没有时间思考的问题，从而让我对自己、对过去的所作所为有了更清楚、更深刻的认识。”

“什么认识？”

“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刻意回避一个问题，一个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问题。这就是，在来到南阿尔法星系之后，我们打着为银河系联盟的未来着想的旗号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在纠正人类曾经犯下的错误，而是试图取代人类或者说是超越人类，即我们所做的这些全都是因为我们羡慕与嫉妒人类。不管我们是否承认，人类创造了无比辉煌的第二纪元，让上百万个文明享受到了先进技术带来的好处，成为了神一般的存在。我们所做的无非也是重现昔日辉煌，成为神一般的存在。可惜的是，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我们窃取了人类的瑰宝。人类无法做到的，我们也做不到。我们做不到的，人类却未必不能做到。”

杨屹微微一愣，没想到光明圣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显然，如果有某个文明能够率领银河系联盟战胜强大的敌人，重现昔日辉煌，那只能是人类，绝对不是我们。”光明圣皇淡淡一笑，说道，“自以为是的不只是智慧女皇，而是三个顶级文明的所有人。如果将来有某个人能终结与硅魅联盟的战争，那这个人肯定是人类中的某个成员。”

“这么说，我们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不是我们，是我。”

杨屹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你开始说得很对，我无法生存下来，能够保存下来的只有记忆体。只不过，用来成载记忆体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原能转换器，而是一个圣器，还是隐灵族的核心圣器。你已经拥有了隐灵族的圣器，所以你肯定能够掌握这个核心圣器，还能将其整合到一起。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你能把所有圣器整合到一去。”

杨屹微微一愣，眉头迅速跳动了几下。

“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早就发现了你身上的秘密，要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些往事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