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贵笑道:“所以说,要和你商量啊,我一个人不敢做主。”
张鸣曦憋着气,抡起锄头重重地挖了一下,一下子把地挖了一个大洞,正色道:“姨父,不是我驳你面子,宴宴还小呢,怎么能嫁人,当初说好了的,要等过几年……”
一句话没说完,李大贵啧了一声,一下子打断:“宴宴嫁人?鸣曦,我不是说宴宴,我是说立维!”
“说立维和说宴宴有什么区别?不用说了,我不同意!”张鸣曦板起脸,重重的挖地,使出大力,一挖一个坑,似乎想要把地挖穿。
李大贵不明白为什么张鸣曦突然翻脸,狐疑地抬头一看,见立维脸红红的,一眼一眼地偷瞄宴宴,宴宴羞得头快钻进张鸣曦刚才一锄头挖的洞里去了,一下子明白过来,拍着额头笑道:“你看看我,话都说不明白,难怪你生气!鸣曦,我知道宴宴还小,不是说他俩的事。是立维一个人的事,他早和我说,不想在家打猎……”
张鸣曦这才知道不是说立维的婚姻,而是说事业。
他护弟心切,只要是李大贵开口提到这俩人,话没听清,就条件反射的护着宴宴。他闹了笑话,不由得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
白竹睨了张鸣曦一眼,忙解围笑道:“姨父,你这话说得我也吓一跳,不怪鸣曦误会。怎么,立维也打算去镇上吗?”
“是啊!之前我一直没想好让他去干什么,前天你干爹倒是提醒了我。”
李大贵一边挥动锄头敲打着土坷垃,一边不紧不慢地把江大成的话说了一遍:
“我觉得你干爹说得有道理。
我年纪大了,反应不比年轻时候,不敢再上山打猎了,不如趁着身体好,在家养牲口。
兔子好养活,之前为了一年到头总有兔子卖,我留了一些体格健壮的野兔做种,早就养了一些,那时我一个人忙不赢,养得不多,过年前卖了几只,现在家里还有十来只母兔,一只种兔。
有几只已经怀崽了,下个月就要生产。
还有七八只羊。羊价格贵,但长得慢,兔子虽然便宜,但长得快,繁殖也快,一年可以见曾孙的。一般两三个月就能产一窝,一次能产四五只,四五个月就能卖。我想把老屋改造一下,专门养牲口。除了羊和兔子,还可以养鸡养鸭子,猪也要多养几头 ,立维租个铺子,专门卖这些。”
李立维早和李大贵反复商量过了,这时听了倒没觉得有什么,宴宴却是第一次听说,一下子喜出望外,嘴巴微张,瞪大眼睛,惊喜地望着李立维。
李立维得意地冲他挑挑眉毛,宴宴红着脸抿唇一笑:两个人定亲后好得蜜里调油一般,可平时都忙,一个在家,一个在镇上,见面不容易, 李立维经常往镇上跑,这半年鞋子都跑破了两双!这下好了,都在镇上,就能天天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