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了然一笑,这些粮食应该是白松家的全部细粮了,他怎么舍得都拿出来?
张鸣曦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放心,白松心甘情愿给的。白露和他分家了,村长主持的。房子田地我们都不要,白送给他了,这些粮食是白松买白露名下的房子和田地的。我们去的人少,拿不了那么多,粗粮都留给他了,白白让他占了许多便宜。不过,好在都处理好了,白露和他家再无瓜葛,以后就放心地在我家住着!”
张鸣曦今时不同往日,白家两间破茅草房,几亩贫瘠的荒地,他早就不放在眼里,干脆大方地全给了白松。
本来他连粮食也不打算要的,可白松这样欺负白露,得让他长点记性。
胡秋月这才知道他们干嘛去了,明白原委后,十分同情白露,拉着他的手,慈祥地道:“露小子,我竟然不知道你吃了这么多苦!小竹也是的,不和我说,我一直蒙在鼓里!小露,和白家断得好,放心地在我家住着,保管没人给你气受。”
白露知道哥和哥夫不会嫌弃他,一直担心胡秋月会不高兴,这时听了她的话,真正放下心来,由衷地露出笑脸。
白竹给他们添了茶水,笑道:“白松竟然同意给这么多细粮?我有点不相信呢!”
张鸣曦笑嘻嘻地道:“他当然舍不得给,可惜由不得他!我本打算把他家那两间破房子打个稀巴烂,看在他肯痛快分家的份上,饶了他。”
今天的事情办得十分顺利。张鸣曦很有心计,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没有盲目行事,一进槐树村,让三叔抱着扬扬和李立维在外面等着,自己带着白露去了村长家。
当然,白露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提前都教好了。
一进村长家门,白露就呈上红糖和糕点,哭哭啼啼地把白松两口子怎么打自己的,还要卖了自己的话,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把身上的伤口掀开给村长看。
村长原本就十分不喜欢白家,之前白大毛虐待白竹,就被他多次警告过。
人都同情弱小,村长见白露哭得可怜,起了恻隐之心,对白松虐待白露,还要卖了白露的做法十分不满,自然而然站在白露一边。
张鸣曦甚少说话,十分客气,寒暄过后,静静地坐在一边,所有的诉求都交给白露,让他自己说。
小汉子可怜,哭求着村长主持公道,给他分家。
不分家就得做牛做马地伺候白松两口子,这且不说,还要面临被卖的危险。
现在又不是活不下去的饥荒年代,哥哥卖弟弟,传出去让整个村子都蒙羞。
村长为了整个村子名声着想,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白露为了保命,提出分家,自然得到了村长的支持,和红糖糕点绝无半点关系。
村长爽快得很,领着他们去了白家。主要是时间不等人,处理完了好回家过年。
白家一点过年的气息都没有,院子里冷冷清清,锄头扫把丢得东倒西歪,杂草落叶随风盘旋,没人收拾,一副破败之相。
伍小勤床上躺着,白松在做饭。
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可把白松吓坏了。
他尤其怕张鸣曦,迎亲那天,他跟着白大毛犯浑,被张鸣曦一拳差点打死,留下了阴影,看见张鸣曦就两股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