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衣服已经穿好了,不费事,她穿上鞋子跟着跑过来。
白松推开柴房门,进去一看,柴房里窗户小,黑漆漆的,安静得诡异。
他心一慌,大声喊了一声爹,没人答应。
白松忙上前一步,见昨晚加上去的旧褥子依旧压在白大毛头上,严丝合缝。
白松猛的一拉褥子,露出了白大毛那张瘦削的毫无生气的死灰一般的脸,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鼓起老高。
白松喊了一声爹,往床头一窜,急吼吼地伸手去探白大毛的鼻息。
何须探鼻息啊,早就没气了,身子都冷了,硬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白松回头呆呆地望着伍小勤,半晌才哑声道:“爹死了!”
也不知道是惊喜过度还是惊吓过度!
“啊?”伍小勤按捺住心头的狂喜,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也伸手去探白大毛的鼻息。
真的没气了!
伍小勤抓住机会马上翻脸:“你看,我几次三番让你过来看看,你就是不听。怎么样?活生生把你爹捂死了吧!”
白松害怕地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嗫喏道:“谁说是我捂死的?爹病了这么久,油尽灯枯,熬不过去了。”
伍小勤这时却大义凛然,大义灭亲,振振有词道:“这还不是捂死的啊?看他那双眼睛鼓得像青蛙眼似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别找借口了,杀人可是要赔命的,可别拖累我。”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白松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去找村长啊!你自己亲手杀了你爹,不找村长找谁?这可不是小事。”
白松眼睛通红,恶狠狠地道:“不准去!”
伍小勤听他语气不对,吓一跳,回头一看,见他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恶狼一般盯着自己,像要吃人似的。
她心一慌,生怕白松要杀自己灭口,那她可不是对手。
伍小勤眼珠子一转,先得在气势上扑灭这个怂货,忙厉声喝道:“你是什么意思?这样盯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杀了你爹还想来杀我不成?哼,你敢动手,我只需高声一喊,左邻右舍都惊醒了。你先杀老父,再杀发妻,插翅难逃,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白松被他说中心思,气势一弱,色厉内荏地道:“不准去找村长。你自己都说了,我们结发夫妻,这个时候你不帮忙想办法,还想去找村长!我被送官了,对你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