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瞄了白竹一眼,白竹含笑望着宴宴,神色自若。
张鸣曦扫了一下屋里众人,看见二叔瞪得溜圆的眼睛,有点想笑,咳嗽一声,别过了头。
宴宴粉脸通红,躲在白竹身边,死死攥着白竹的衣摆,羞得不敢抬头,既不说不要,也不伸手去接。
白竹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道:“接着吧!”
宴宴忸怩了一下,撩起眼皮迅速望了李立维一眼,脸更红了,不但不接,反倒后退一步,躲在白竹身后。
白竹手一动,刚想替宴宴接了,忽觉不妥,抬头看了一眼张鸣曦。
张鸣曦微微摇头,白竹忙缩回了手。
李立维伸出的手缩不回去,场上一时僵住了。
乡下定亲,只是送聘礼,没有送首饰的先例。
李立维实在太喜欢宴宴,想当着众人给他长脸,所以才当众拿出手镯。
宴宴害羞不接,李立维就有点下不来台,毕竟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当着那么多人呢。
三婶爽朗一笑,走上前来,接过手镯,拉起宴宴的左手,直接套在他手腕上,端详一下,笑道:“多漂亮,好马就得配好鞍呢。”
她转头冲李立维眨眨眼,再对李大贵笑道:“姨父别怪,我宴宴教得好,不是轻狂无礼的人,不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李大贵夸道:“都是大姨家教好。小哥儿就该这样,我立维有福啊!”
众人互相恭维,说着客气话,至此送聘礼环节完成。
众人坐在堂屋喝茶聊天,白竹拉着宴宴进了灶屋。
昨天张鸣曦去镇上买了些菜,白竹诚心给宴宴长脸,使出浑身解数,一顿煎炸炖煮下来,做了两桌丰盛的饭菜。
这时大鱼大肉,精致小菜摆满了桌,比白竹成亲时丰盛太多,比过年都丰盛。
大人们在堂屋喝酒,白竹和宴宴带着孩子们在灶屋的旧桌子上吃饭。
白竹抱着张鸣扬,宴宴抱着小宝,俩人小声说笑着,一边吃,一边喂孩子。
李立维见宴宴一直躲在灶屋没出去,生怕他没吃上饭,会饿着。
他在堂屋桌子边都坐下了,见宴宴没来,又跑到灶屋门口看。
宴宴和孩子们在一起,正吃着呢,他满意地咧嘴一笑,才又回去坐下吃饭。
宴宴见他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又走了,不明所以,又不好意思问。
红柳正端着碗准备进来喂小宝,见状微微一笑。
白竹却不似她那般含蓄,用手肘轻轻戳了宴宴一下,小声笑道:“有人怕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呢!”
宴宴一下子羞红了脸,白了他一眼,夹起一块红烧肉塞到他嘴里,笑道:“自己辛苦烧出来的,多吃点。”
白竹嚼着肉,夹了一筷子菜喂给张鸣扬,歪头笑道:“宴宴,你是个有福的,看看立维多疼你。”
宴宴俏脸通红,抿唇微笑,偷偷摸了摸手上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