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打了豆腐,白竹想炸一点豆泡。
他拿起油壶,倒了一点菜油,舍不得多倒,刚刚淹住锅底,就舍不得再倒了。
油烧开后,他拿了四块豆腐,切成长条,因为油少,一次炸不完,他也不急,慢悠悠地一条条的放在油锅里炸成豆泡。
豆泡放在汤锅里就着肉汤煮开,最是美味,大人孩子都爱吃。
不过乡下人连豆腐都舍不得吃,更舍不得费油炸豆泡了。
这也是过年,白竹才舍得炸一点,放在平时,是万万舍不得的。
小火慢炸,等豆腐炸得黄黄的鼓起来了,才算炸好了。白竹用竹篱笆捞起来,放在木盆里,把油盛进油罐里,就着油锅烫蛋丝。
烫蛋丝的火候很重要,要用小火,火一大就糊了,白面和鸡蛋金贵,烧糊了就太可惜了。
俩人合作多次,他一说要做什么,宴宴就知道要烧多大的火,他把硬柴撤出来了,塞了一点松毛进去。
白竹把调好的面糊沿着锅沿倒进去,赶快用锅铲摊匀,一张薄薄的蛋皮就烫好了。
等蛋皮四边翘起来,轻轻揭起放在筲箕里晾凉,切成半指宽的细丝就可以了。
半盆面糊烫了十张薄薄的蛋皮,放在筲箕里凉着。
白竹洗好碗筷,收拾好灶台,拿了砧板,菜刀,端着木盆,宴宴提着两条鱼,俩人说笑着去池塘边收拾鱼,剖好,刮干净鱼鳞,挂着沥水,明天就可以直接煎了。
一切准备就绪,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中,“年”终于姗姗而来。
乡下人都是吃年夜饭。白竹一大早起来,熬了一锅米汤,热了几个杂粮馒头和一碗猪头肉,一家人草草吃了早饭。
吃完饭,就要宰鸡,这个白竹可不会。
胡秋月不让年轻人杀生,让白竹和宴宴在灶屋烧开水褪鸡毛,自己去鸡圈里抓了一只老母鸡,在院子里宰了,才提进灶屋 ,舀了一大盆开水,自己坐着慢慢地褪毛,收拾内脏。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快。等胡秋月收拾好鸡后,白竹就开始做年饭,宴宴坐在灶口烧火,张鸣曦在一边打下手,胡秋月坐在旧饭桌前,双手抱着一个热乎乎的小烘笼,脚上踏着一个热乎乎的大烘笼,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忙碌,时不时地指点白竹几句。
本来,这时的人讲究多,汉子是不进灶屋,不帮忙做饭的。
胡秋月也没打算让张鸣曦帮忙,她打算自己帮白竹的。
但张鸣曦今天没事,就想跟着夫郎。他孝心大发,非让他娘歇着,自己来帮白竹。
白竹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笑眯眯地由着他在自己身边绊手绊脚地帮倒忙,不但不说他,逮着机会就表扬他,夸他能干。
白竹把鸡肉剁成小块,放进瓦罐里,架在泥炉上煨着,还打算煎一条鱼,煮在泥钵里做主菜。
但两条鱼都很大,年夜饭菜多,白竹担心吃不完浪费,想了想,把其中小点的一条砍成三截,把正中间肉多的一段留着待客,把鱼头鱼尾放在锅里煎了,舀进泥钵里煮,取“有头有尾”的意思。
我这么多衣服十毛吗,每个粉丝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