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慌慌忙忙地去灶屋生火蒸馒头去了。
白竹坐在桌子边上,等他们走了,掀开衣服扭头往后一看,腰上青了一大片,轻轻一摸,疼得要命。
这伤不像张鸣曦留下的那种伤。
张鸣曦留下的都是嘬咬的皮外伤,看着颜色斑斓,却没伤到内里,要不了几天,会慢慢消散。
这腰上青了这么大一片,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他心里害怕,自己轻轻的按压着肚子和后背,还好,除了腰上按着疼,其它的地方倒是不疼。
若是张鸣曦看见他腰上青了这么大一块,只怕要生气骂人。
他怕挨骂,决定装作若无其事。
他坐了好一会儿,等那阵痛劲过了,站起来,试着扭了扭腰,感觉到没那么疼了,才慢慢往灶屋走去。
胡秋月让宴宴烧火,自己把白竹成亲那日剩下的白酒倒了小半碗出来,端过来给白竹揉腰。
见他扶着腰想出来,忙挥手道:“回去躺着,不要过来!”
白竹见她端着白酒,刚想说不用了,又想到揉揉应该会好得快些,乖乖的转身进去趴在床上,让娘给他揉腰。
胡秋月掀开他的衣服,见腰上青了一大块,乌青得发黑,又心疼,又惭愧:“啧啧,青了这么一大块。都怪我!”
好在,白竹后背上没被张鸣曦咬,没有留下其他暧昧的伤痕,倒不怕他娘看。
胡秋月嘴里含了一口白酒,凑到白竹腰上,“噗”地一下,喷到伤痕上。又倒了一些白酒在手上,双手互搓,搓热了后,把双掌放在白竹腰上,按着伤处,慢慢搓起来。
白竹疼得龇牙咧嘴,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咬牙强忍着不出声,让她搓。
胡秋月一边搓,一边趁机解释她为什么一大早趴在房门上:“我见你平时起得早,今天没动静,怕你不舒服,想过来看看,你刚好就开门了。”
白竹想起第一天的事,知道娘在担心什么。他羞红着脸,闷闷地道:“昨天割麦累了,早上凉快,贪睡,就醒不了,所以起晚了。”
昨晚的确是累了,可不是割麦累的!
俩人心知肚明,不好意思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胡秋月一边搓,一边不时地停下来看,担心地说:“唉,这里青了这么大一块,鸣曦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呢!”
白竹想到张鸣曦板着脸,皱着眉的样子,也觉得害怕,他安慰胡秋月道:“娘,不用担心,我不让他看见!”
胡秋月笑了一下,道:“傻孩子!”
胡秋月搓了好一会儿,见乌青散开了一些,皮肤透出紫红来,碗里的白酒也搓完了,拉下衣服盖好,小心地扶起白竹道:“你试着动一下,看看好不好些。”
白竹站起来,慢慢扭了扭腰,果然比刚才好多了。
他笑着冲胡秋月点头道:“娘,好多了。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鸣曦不会知道的。”
胡秋月点点头,拿着空碗去灶屋,白竹也跟着出去。
他浑身不舒服,不敢多坐,双手叉腰在院子里慢慢的溜达着,想把身子活动开来。
他本来就撞到了腰,现在扭腰倒也不用再另找借口。
蛋黄见他院子里走来走去,以为他在逗自己玩,可高兴了,扑上去,咬着他的裤腿,身子甩来甩去地玩得欢快无比。
胡秋月早上没有熬米汤,她洗了一块腊肉,放在泥炉上煮,又切了一筲箕白菜,叮嘱宴宴道:“我去铺麦子,你烧火蒸馒头,等腊肉煮得差不多了,把白菜倒进去一起煮。”